幼朵见大巫房间灯火通明,心底也不舒服,没有什么比明明最该在一起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各自嫁娶更让人悲伤难受。
她到地窖寻了一圈,倒是发现了几坛未带走的药酒,扒了酒封,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一拍大腿有了主意。
她将酒坛一抱,从厨房拿了两个土碗,敲响了主屋房门。
“进。”阿蛮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卷《百草经》,看了如此久,却也没发现书拿倒了。
阿依朵进屋将酒坛,土碗往桌上一拍,特豪气地倒满:“来!喝酒!凤黎长老说,这玩意儿最是人间风情物,眼醉心盲又一天。来!我们干!”
阿蛮将手中竹简搁下,只挣扎了片刻,便伸手拿起土碗。
大巫侍神,禁酒,禁荤腥。
她遵守了二十几年,巫族灭族,咬咬牙,痛着痛着就习惯了,麻木了。
半道习蛊,为了争取白苗归心,更要研究升级虫蛊的方法,以血养,以身试。
好几年的时间,枯燥乏味,额间灵更一度强制输出,后继无补,差点毁了,依旧是咬牙熬着熬着,熬成了成为最厉害的蛊师。
为补全遗失的半册《长生诀》,她和阿影以身试药,自己意外成为半尸,时常忍受身体撕裂的非人疼痛,还是熬过来了。
可这次,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没有一处疼,却是处处难受,憋屈。
命运总爱开玩笑,似乎不论她怎样努力强大,依旧会一次次尝试无能无力的憋屈。
浅浅抿一口,药香入鼻,苦辣入喉,眼泪瞬间盈眶,却是悬着不落。
阿依朵一手抓着阿蛮端着酒碗的手腕儿,摆了摆手:“酒哪是这样喝的!要这样大口大口的咽下去才痛快!”
她面色酡红一边说着,一边灌了一碗,端起来就一口咕咚到底,还打了个酒嗝:“痛……痛快!哈哈哈,难怪阿姐和凤黎长老不让我尝,她们,她们肯定是怕以后的酒都藏不住!哈哈哈哈!”
“痛快?”阿蛮不解的眨了眨眼,她是医者,只知宿醉的后遗症,却不知这痛快何解。
阿依朵显然醉了,第一次喝酒,度数虽低,却是满满两碗。酒后她胆子又大了几分,一手将酒碗抵到阿蛮嘴边:“喝!”
阿蛮心一横,张口仰头,像阿幼朵一样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喝完往桌上一放,提起酒坛满上,继续。
阿幼朵见状,拍了拍手:“对,对,就这样!痛快吧!”
“痛快!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