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平澜竹馆皆知,九公子有个特殊癖好,连房事都会让自己随侍柳项待在外间,也有说是他作恶太多,怕被人暗杀。
却无人知晓,柳项乃口技传人,亦是虞景钰重要的下属之一。
柳项进屋关门,从腰间拉出一条长约六寸,宽两寸,厚一寸的段节式腰带。
他径直走至桌前,右手一挥,屋中仅剩两盏烛光,巧妙的角度,将他的人影投射成双,落在窗户上。
双手翻飞,少时桌面便多了一张棋盘,一段绷直的细线,细碎的人声从口中发出,是清竹和虞景钰两人的细语,而后响起悠扬琴声。
清竹伸手在书柜的几个格子有序的按过,书柜缓缓移开,他率先拾阶而下。
虞景钰双手微微紧握,舒缓心底那一丝将见故人的紧张,而后紧随清竹走下通道。
台阶之下是方寸空间,勉强够两人站立。
清竹转动一侧的凸起石盘,书柜于头顶缓缓合上。
复又在石盘上转动,一阵机关机括声后,石墙中移动出约一人的位置,清竹步入其中,再一转身消失不见:“左三,右直,右二,左二,左二,直二,右三。”
虞景钰紧随而入,左边三步,转身直接穿入墙体,右转再次穿墙……
整个机关结合了障眼法和阵法,每次的路线都不相同。
过了机关迷宫墙后,烛火通明,一间简陋的石屋印入眼帘,石凳上一名红衣蒙面女子,素手烹茶,烟波袅袅。
虞景钰见背影,眼神一亮,盛满星光。他郑重的整理衣冠,满心都是笑意,两步走到女子身旁:“阿姐!”
他顺势欲将女子揽入怀中,却虚抱未抱的姿势停顿:“阿~姐?”再一声,却带着明显的疑惑。
女子未移半分,原本握茶杯的手早已放至左肩,指尖些微寒芒,薄如蝉翼的刀片抵在虞景钰喉下半寸。
虞景钰敛起眼中的欣喜,缓缓直起腰:“阿姐,定要如此与我生分吗?”
他嘴唇微动,终是千言万语压在心底,只剩眼底幽光闪过冷意。
还曾记得十年前下山,八年前入京,时隔三年因自己重伤,短暂相逢,话未说上几句,只定下五年之约。
梦里几回,他都质问阿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不是他活着就可以不闻不问?
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她的觋,一生一巫一觋。他负于身后的手紧紧一握,眼底执念化作虚妄。
清竹立于一旁,垂眼敛神,微不可查的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