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没想到自己的“暴行”被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归根结底,她只是必须得教训一下这头闲着没事就来挑衅的无耻之狼。
天晴了,雨停了,鲑鱼一来,你又觉得你行了。
烦不烦啊!
当年她还能在狼群里杀个七进七出呢。
憋着一口恶气,安澜把黑狼打得满地乱跑,给还在小打小闹的糯糯它们上了一堂追逐示范课,生动形象地展示了该如何利用地形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将自以为要逃出生天的同类斩落马下。
十分钟转眼就过去了。
等黑狼探头探脑、蹑手蹑脚地回到河岸边,这里拨拨,那里翻翻,到处寻找自己之前丢下的战利品在哪里,才发现了一个悲惨的噩耗——
它的鱼又双叒叕被吃了。
而且这回还是被母狼王莫莉吃掉的。
作为一头牙齿严重磨损的八岁半老狼,它竟然能吃得这么快,吃得这么仔细,眼看着整条鱼肥美不肥美的地方全都没了,就剩下个带着脑袋的骨头架子,两只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天空。
顶着半个狼群的注视,莫莉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最后一口鱼肉,休息片刻,然后非常优雅地清理起前臂上细小的鱼鳞和撕扯内脏留下的血污。
黑狼像被雷劈了一样。
安澜看了都觉得它有点可怜。
好在这时候兔子也满载而归,把食物分给了没下水的阿尔法母狼和下水了也没用的阿尔法公狼,这才缓解了河岸边的尴尬气氛。
这天太阳很好。
日光烘烤着微微有些发黄的草地,把泥土晒得又暖又干,垫在身下舒服得让人只想叹气,风吹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配上鲑鱼搅动水花时发出的哗哗声,光是听着就催生睡意。
因此吃饱喝足之后狼群就准备休息。
安澜本来是要把自己团起来睡觉的,余光瞥到轮值放哨的黑狼正在往几步外的树林里走,想了想,也跟着踱了进去。
她始终记得他们两个还有一场谈话没进行。
这场谈话必须要避开偶尔会拿望远镜观察狼群的人类研究员,而且最好也要避开会对同类异常表现产生敏感反应的其他灰狼。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走到目的地时黑狼正趴在小石头上,耳朵支起来,时不时左右转一转,尾巴松松垮垮地垂在背后,拖到草甸上。
看到安澜过来,它先是微微瞪大眼睛,然后像是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似的,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