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什么啊?万正色都被抓了,北京也被攻下了,我们坚持到饿死吗?”
“可我们是满人。”
“那又如何?百年前的建州女真,不也归属明朝管辖吗?”
整个军帐陷入沉寂。
快两个月了,他们的心志早已被磨灭,在看到孝庄被抓那一刻起,已经没有几个士兵还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可是恭亲王和简亲王治下严令,谁敢言降,立斩无赦。”
不知不觉,士兵已经从该不该降,变成了敢不敢降。
……
“派出巡逻队,巡查各营,凡是有敢与郑匪联络者,立杀无赦,不必奏报。”
常宁向亲兵护卫队下令。
“是。”
亲兵队长坎昆库朗声领命。
……
“我大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夜深人静,董额来到佟国维帐中,两人相对饮酒,长吁短叹。
两人都没提起一个话题,但两人又心照不宣。
当初为什么要从新北军营,叛回清军阵营?
虽然在新北军营受尽屈辱,连亲生女儿都被河北兵糟蹋了,但至少留下了一条命。
总比现在强,要么饿死,要么被抓回新北军营。
以郑克均的手段,两人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不是凌迟就是烹煮。
遥想两年前,两人也认为自己是铁骨铮铮一条好汉,危急时刻,一定宁死不屈。
可自从一次怕死之后,对死亡的恐惧,就会植根在心底。
现在两人再一次面对死亡,不由得都害怕了。为当初的一时冲动,后悔莫及。
“要不……我们再投效新北军?”
两人沉默了许久,董额突然开口。
“这怎么可能?”
佟国维立即摇头。
“以郑克均的残暴,绝不可能再次收纳我们。
何况我们都是满族人,董额将军还是皇族。
我们再次投效过去,一定会被郑克均处死。”
“纳投名状,或许可以。”
“投名状?”佟国维愕然:“我们现在还能拿什么投名状?”
“虽然观津镇内的清军,已经穷途末路,但铁丝网强大的防御力,再加上二十万守军,新北军也难以攻进来。
想要等我们都饿死,至少还得等半个月以上。
新北军几十万人,也得驻守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