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惠似乎很想拔剑而出,但在把佩剑抽出一小截后,动作却又突然止住,为难道:“可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别说去调动兵马,就是出府门都可能会被父亲怪罪……”
说着,他又看一眼孙宁:“三弟,不如我把此事交与你,我给你我的亲笔书信以及相关兵符,让你去我营中调动兵马,对付那三家?”
这其实正是孙宁今夜来见赵乾惠的目的所在了。
虽说他确实有赵广校的授权,可调动一营兵马查问捉拿监视王高童三家,但是,这不代表他真就有权带兵围了,甚至拿了三家上下之人。
这一点别说他了,就是赵广校都不能轻易下此决定,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这三家,所带来的影响可是全方面的。
所以在没有赵广校的全力支持下,那一营兵马自然不敢真个下手。
但是,在孙宁看来,赵乾惠就显然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他只是一个年轻的武将,冲动之下,自然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
而现在,他也果然如自己所设想般点了头,甚至都要写信并取出令符来,这自然就让孙宁精神一振,自觉一切已在掌握。
只要以其名义动兵对三家下手,就足以让洛阳生出大乱子来。到那时,说不定平天军内部也将出现裂痕,彻底四分五裂都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那三家敢在遇到大问题后第一时间想着向开封的秦德玉求援,就证明他们之间一定关系匪浅。只要他们出了事,秦德玉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带兵涉入,然后再由自己从中挑拨,两方翻脸就是必然……
这心思在孙宁脑中快速转过,自觉已万无一失。
但就在他要点头称是的当口,目光却突然瞄到赵乾惠的嘴角轻轻一提,有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喜悦,甚至是得意。
这个微表情不对!
孙宁心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来,对方的反应也太配合了。
或许赵乾惠确实年轻,确实因为武人的身份有着冲动行事的可能,但是,他真那么简单,那么愚蠢,居然不管不顾就把自己极其重要的军权都让了出来?
之前的赵广校只是夺了他的职务,却并没有将其军权彻底收走,尤其是兵符。这一点,既可看成当父亲的对儿子的维护,也能看作赵乾惠自我保护的一个策略。
军权兵符,可是他这个赵家长子得以在洛阳,在平天军中立足的根本,他就这么轻易交出来了?
如果他真是这么个轻易就会被欺骗,轻易就能将兵符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