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爱珍的座位还是挨在一起的,在前排。
章祺依旧是忙得没有时间参加,同样拿到了票的林燕怀疑章总是不是都把他自己投资过的事给忘了。
“怎么可能忘了?”只是不太重视罢了,路楠笑着说,“快去后面坐好吧,快开始了。”
片头和龙标都放过去之后,荧幕成了一片黑色,接着响起一阵雕琢的笃笃声,伴随着锤子镐子与木材撞击的声音,荧幕渐渐亮起。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佝偻着背,正在用铣刀一点一点地雕刻着什么物件。他的身旁另有两个年轻人,看架势大约是他的徒弟,精细活儿是做不得的,只能拿着带钻头的空心方凿干一些打孔的活计。
三个人正做着活儿,年轻人中稍长一些的那个就开口问了:“师父,这张千工轿得在今年中秋前做好吧?”
老人人称朱老木头,他咳嗽了几声说:“常老爷那边传过话了,八月初八他派人来取。到时候,锤子你和锯子都机灵着点儿……”想来,锤子和锯子是这俩年轻人的名字。
常是当地大姓,前些年出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官儿,仰仗着他的势,常家现在在温绥镇就宛如土皇/帝一般。
朱老木头口中的这位常老爷和传说中的常大官是叔伯兄弟,他让朱老木头做活儿,当然不可能给钱的。事实上,要不是常老爷对朱老木头家里的木材看不上眼,大概朱老木头家不仅得贴三年手艺,还得贴上好的木材无数。
那个叫锯子的年轻人胆子大,嗤了一声:“人家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常家就是本地人,对咱们父老乡亲下起手来,也是半点情谊都不讲的。”
这话太容易招祸事,朱老木头捡起雕废的小木片,啪嗒一下丢到锯子的脑袋上:“你懂个屁!兔崽子,好好做你的活儿。满县城想要给常老爷献宝的人多的是,人瞧得起咱们朱家的手艺是咱们的福分。”
锤子也出声儿:“锯子,师父说的对。”
等到晚饭前去洗手,锯子才敢抱怨:“锤子哥,我就是气不过。我爹为了这张千工轿,三年没接别的活儿,要不是库房里还有点儿小物件、要不是你的手艺基本上可以出师了,咱家非得饿死不可。”
锤子安抚师弟:“常家出了‘真/龙’,别说咱们镇上,就连县长都捧着他们,咱们小老百姓能怎么办?你就别去扎师父的肺管子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呢。”
“我看我爹挺乐意拍常老爷的马屁。”锯子哼唧一声。
至此人物关系交代清楚,年纪最大的朱老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