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穷酸,说自己苛待丫头们、不会做人云云。
黛玉愣愣地用手无意识地扯着那手帕,一下一下的,蘸干净了脸上的泪。
紫鹃接了那帕子过去,又递过来一块投过热水的,低低声音,劝她:“姑娘别伤心了。
“咱们从那年就知道了的。
“如今不过是事儿多了些,打根儿上算,不都一样么?”wwω.ЪiqíΚù.ИěT
黛玉知道她是在说贾琏。
勉强笑了笑,嗯了一声,接过热帕子,捂了捂眼,递还给紫鹃。
迟疑了片刻,低声问她:“宝玉在宫外……”
“大监老早就把他带去昭庆殿了。”紫鹃的声音轻到唯有黛玉自己能听见,“我刚才让小红去偷偷看了一眼。
“宝二爷进了昭庆殿便问静室所在。内侍带了去小佛堂,他便一直跪在那边抄经……”
黛玉一惊:“陛下要见他?见他做什么?!”
一看她不知不觉便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紫鹃忙把她又塞回去,低声拦她:
“今夜宝二爷和琏二奶奶都能留在宫中,家里人便会安心几分,不至于轻举妄动!
“明日即便是禁军上门去拿人,家里也不至于出大错儿,反而安全。
“这是大监揣度着圣心,对贾家释放的最后一点善意。您这时候出面,只会坏了它……”
黛玉停下了动作,过了一时,才苦笑了一声:“我这也算是,关心则乱了……”
紫鹃垂下了眼帘,没有做声。
关心则乱么?
宝二爷这两年跟姑娘这边几乎可以算是失了音讯。
姑娘每每提起宝二爷,也都是一副淡漠表情,似是打算着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原来真到生死关头,姑娘还是会“关心”,会“乱”。
所以姑娘对二爷,到底是怎么个态度呢?
紫鹃心里暗暗地转着念头,面上却一丝不显,只是扶着她躺好,掖好了被子,再放下帐子。
环视一圈,见内间再无不妥,这才吹熄了等,出来,见小红已经安放好了熏笼,轻声叮嘱一声:
“郡主今儿心事重,怕是睡不安稳。若是听着翻身多了,便点上安神香。”
小红应了,送了她两步出门,方悄声道:“今夜怕是许多人都要无眠。
“郡主这里交给我。姐姐还要伺候太后,还要兼顾着县主和二奶奶那边——
“哦,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