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律法,如今丹陛下跪着的众人,即便想要额外加恩,也该所有人都降三级留用;宫门卫此人,应该直接杀了,令副手彻查,才对。
如今这样行事,只怕余下的几个该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韩某,痛哭流涕讲述旧情了。
果然,怕死怕到了极点的内大臣第一个大哭起来:“臣辜负天恩,辜负太上!
“臣自任此职便被架空,数年来一无所能!求陛下也免了臣的职吧!”
太上厌弃地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别开脸:“可——”
“可以等一下再说。”昭明帝接口,温煦地笑了笑,和风细雨,“卿做内大臣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何况,朕令人查过卿的考评,勤谨二字历历在目。
“既然如此,人来人往、物是物非,卿已至少看了十年。
“总归还是会看到了些东西的。
“卿既不愿意当着同僚的面提及,那便悄悄说给太上和朕的殿中省听好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说完,含笑看向太上,“父皇以为呢?”
太上眉心一蹙,看向戴权。
戴权忽然想起凌晨陶行简那句“这怕劲儿不妥”,不由得跟着颔首。
“可。”太上简单给了答复。
然而这一个字出口,便见底下领侍卫内大臣和护军首领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太上一下子明白过来,勃然大怒,霍地抬手一指:“至于尔等,也先去殿中省的牢里好好想一想,朕是如何待你们的,你们又是如何待朕的!”
剩下的几位,都深深地低下头去,口中自罪不迭。
昭明帝仍旧微微笑着,再度插话:“分开来住着吧,弄干净些。”
几个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个意思,竟还怕他们串供?!一大早便在这里一处跪着,有多少供都已经串了,难道还在乎怎么关押怎么“住”么!?
戴权看了一眼陶行简。
陶行简会意,欠身拱手,转身下台阶,打算亲自去安排这几个人的关押事宜。
正在此刻,殿外内侍匆匆来报:“宫正司楚司正已经得了刺客证词,在外求见。”
太上看一眼底下几人瞬间紧绷的老脸,冷笑一声,挥手道:“带走!”
然后才命:“宣楚刈进来。”筆趣庫
两边的人擦肩而过。
几位大臣还穿着朝服、戴着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