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在茶楼里坐着时,听外头三三两两地都在说,苏州知府重启了六年前的三家灭门案。
“廖长史可知此案?我如何半点印象都没有?”
廖长史一笑,搪塞敷衍:“六年前,你还在关在家里闷头背书,从哪里知道这些案子去?”
不想说?
不想说就必定有猫腻!
曹谕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转向北静王:“王爷必定知道,也不会笑我。还求王爷教我。”
北静王轻轻从鼻子里喷了口热气出去,这才缓缓开口:“那就是雨村和那位相交的那个案子。”
曹谕吓了一跳,脸色大变,几乎要从车里蹦起来来!
忙摆手不令北静王说话,又趴在车门边上,死死地从门帘缝子里盯着那车夫背影半晌。
见始终没有异常,这才又爬回来,苦笑着摆手,悄声道:“我不问了,不听了。”
见他这般行止,北静王却又十分忍耐不住,只想找人一吐为快。便看了廖长史一眼。
廖长史心内叹息,便只得挪去了车辕上,与那车夫扯起了闲话,令他无法专注在车内动静上。
北静王这才轻轻告诉曹谕:“太上最后一次南巡,不为江南繁华。
“而是为了在今上登基之前,替他把已知的所有后患,都解决掉。
“太上宽仁治国,前朝许多皇室宗亲,只要不明面上跟我朝作对的,都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了。
“可这些人总是不安分。
“本来嘛,谁家的林子大了,各类鸟儿便都有。
“偏他们非说,是我朝的制度,种种不好,才令贪吏横行、民不聊生。
“这其中,两江界内,便有不少前朝余孽,隐藏其中。
“一边聚敛财富,一边煽动愚民。
“当地官员们总是没有确凿证据,又碍着江南民间风声,不敢下狠手。
“终于太上走了那一趟,又祭奠了前朝的皇家寺庙,礼贤下士一番,这才走了。
“可临走,太上留下了忠顺。
“你也知道,忠顺的父亲,跟太上当年,乃是夺位的死敌!
“我祖父当年,就是因为忠顺的父亲没有及时救援,才为了救太上,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太上那么多年,虽然待他亲厚,却从未让他沾过任何朝政上的事情。M.
“这件差事一派,忠顺喜不自胜地答应下来。又请了一道密旨,便留在了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