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对视,捻须微笑:“先前请我来的,听说是昭庆郡主的内侍?”
贾赦一愣,忙道:“正是!昭庆郡主也在此地!”抬头看向屏风。
黛玉在屏风后,嗯了一声:“何太医,有话请讲。”
“是!前阵子陛下微恙,正是臣带着人在宣政殿伺候。那时陛下也曾昏迷数个时辰。还是尚仪局孟寒烟入宫,针到神归,陛下才清醒过来。”
何太医似笑非笑地看向屏风,“如今令太夫人病情虽不同,形势却相似。汤药不及,针石可至。不如就请昭庆郡主叫孟寒烟过来试试。”
黛玉一听这话,眉梢飞起,心底一声冷笑,也不跟他废话,即刻扬声:“楚刈,去林府把孟姑姑请来,让她带上针囊艾绒!”
“是!”楚刈在外间答应一声,转身大步流星便没了踪影。
竟是如此果决?
何太医微微愣了一愣,心下顿时有些慌张。
“如此,何太医还请外头稍坐。来人,看茶。”贾赦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这老东西有些不自然,怎肯这就放他走?拽着便去了外间。
又给贾环使个眼色。
贾环立即热情如火地迎上来:“何太医,您快这边请!”牛皮糖一样沾了上来。
宝玉在屋里听见外头动静,忽然眼珠儿一动,明白了过来,马上也跟着出去,笑着站在了何太医的另一侧:“何太医辛苦了。”
黛玉从屏风后头出来,看着呆愣的鸳鸯,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几张被撕成几片的方子,还给她,低声道:
“放心吧!他这时候还敢跟我打擂台,就说明外祖母尚无大碍。即便是孟姑姑的针石不灵,他也有法子把老太太救回来。”
鸳鸯这才转过弯来,破涕为笑,哽咽道:“那就好!那就好!”
邢夫人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欣慰一笑,拉着黛玉坐下:“别站着了,快歇歇。”
一直悄无声息的小红便静静上前半步,帮着扶了黛玉一把,又从旁边桌上捧了一碗茶过来给她。M.
半个时辰后,孟姑姑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进门抹了一把汗,抱怨道:
“我就说我一起来,非说怕我乱说话!我一个大夫,我能乱说话么?真是!”
待一眼看见何太医,愣了一愣,脱口而出:“哟!您又在坐镇呢?是不是又想吊个参汤等着人家自己醒?”
何太医顿时黑了脸,哼道:“病情不一,手段怎同?竖子无状!还不快进去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