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收尾时三姑娘又来了一趟,嫌多让拔了几棵。
“说起来还有个小风波。
“因池子是贾芸带了风水先生来看过,私自挖的。三姑娘后来过来时,斥他没规矩,让他给我赔不是。
“我私下里也找人看过,这池子挖得并不错,能聚善缘。所以还替贾芸说了几句好话。
“三姑娘却固执得很,说规矩就是规矩,不是有好处便可以随便坏规矩的。即便有想法,不告诉她也该告诉我,得了陶监允准再动土。
“又跟那贾芸说,以后不用他帮着整院子了。贾芸当时跪了双腿磕了头认错。我又说这样的话,我可就没面子了。
“三姑娘这才放过了这贾芸。”
昭明帝挑了挑眉,看陶行简:“不是说这三姑娘是庶出?这样强硬?讲规矩?”
“不刚强些,不讲足了规矩,她一个庶出,怎么能让全荣国府都说她虽然无人不爱,却刺大扎手的?”
陶行简叹道,“若非她是这样的人,林姐儿也不会费尽了心思把她弄去林府了。”
昭明帝沉默着环顾了一圈儿花木,走了十几步,又问:“可知那个二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懦弱。她是庶出,姨娘早早就没了。
“偏这嫡母还是个填房,自己在男人面前便不硬气,长子贾琏又去了二房帮忙,能磋磨拿捏的便只剩了这个庶女。
“她乳母敢公然拿着她的首饰出去典当了去赌,掌事大丫头则是嫡母陪房的外孙女,她在房里是一句话都没人听。
“若不是性情恬淡,又有个悍妇嫂子、和几个兄弟姐妹照拂她一二,只怕是早就被奴仆们欺负得憋屈死了!”
陶行简一一道来,临了也叹了口气。
昭明帝不由皱眉:“就这样的性子,还敢求赐婚朕的恩科榜眼?!”
“榜眼本人就忠厚老实,是得找个性情温良的妻房。咱打个不合适的比方,若是把三姑娘配了榜眼,那只怕过不了三年,连上奏的折子,他都得先让三姑娘过目了!”
陶行简手一摊,满面无辜。
昭明帝心想怕真是如此,嘴角微翘,算是笑了一笑。
然后便又沉默下去了。
低着头在院子里走了许久,才站住了,看着墙上柔顺的紫藤,和路边舞舞扎扎的连翘。愣了一会儿,忽然回头:
“她说,她得豁出去才能为自己活着,是什么意思?”
陶行简懵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