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懒得理他,正色跟他说,自己去探了尤氏。尤氏则正正经经牵着手把尤二姐托付了自己。
王熙凤因道:“这二姐毕竟跟珍大哥哥有过首尾。这等女子,怕是聘不到好人家。
“只是我看她身材,倒是好生养。虽没脑子,却长了一张好脸。
“你闲了帮着打听打听,哪位世子嫡长什么的要娶二房,做个媒便是。”
贾琏心中一动,涎着脸笑着便猴了过去:“那何苦要便宜旁人?你这身子,我原本也不想勉强你生养……”
王熙凤险些一个耳光甩过去,强自忍住,冷笑一声,道:“你若是这样愿意喝珍大哥哥的剩洗脚水,我可拦着什么呢?左右不过多一张嘴吃你贾家的饭而已,关我屁事!”
说完,摔帘子走了。
贾琏一个人在屋里好没意思起来。
然而想起尤二姐那一张温柔娇媚的脸,还有妖娆有致的身段,贾琏只觉得自己心里痒得厉害!
难道真的拱手让人么?
就不能偷偷藏起来?!
贾琏坐定了,眼珠儿骨碌碌转个不停。
在外头屏息静气等了他快一刻钟的王熙凤只觉得都快气炸了,终于扶着墙把自己冷静下来,森然一笑。
不就是个女人么?给他!
不就是个男人么?老娘不稀罕!
第二天,贾珍带着尤氏、贾蓉、胡氏和数名家丁,先去铁槛寺起了王氏和秦可卿的棺椁,然后直接去码头,走水路,回江南。
贾琏带着贾芸、贾芹几个人,直送他到了码头,才洒泪而别。
临上船,贾珍拍着他的肩膀,含笑道:“老二,这个家,全交给你了。你珍大哥哥没用,你可要争气。”
贾琏哽咽着跪了下去:“大哥哥一路珍重!”
贾珍呵呵笑着,大袖一甩,踏步登船,再不回头。
尤氏和胡氏在舱里窗边留恋地看着远处的京城,哭得喘不过气来。
贾蓉好容易离开了贾敬的戒尺,松了口气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船开了。
赫赫扬扬的宁国公府,就这样,消失不见。
紧接着,京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恩科。
昭明帝忙得脚不沾地,别说后宫,就是皇后也只是清明祭祖的时候见了两面。
春渐至,风渐暖。
菩提庵里的各种花木都开始抽出绿芽,可黛玉还是期待自己家中百花烂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