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跟里正合计一下,在村里找个大的空地,把种棉花,制工具和弹棉花这一整套的活计,都移到那边去做,村里有空闲的都可以学,算做一个手艺的传承,您觉得可行吗?”
若娘听完,睨了他一眼。
老二和老三一样,可都是只进不出的守财奴。
现在竟然舍得把这么挣钱的活计让出去?
“娘,前段时间,老五回来私下里跟我们聊了很多,听说上谷关周边日子过的最好的就是我们村了,这几年天灾频繁,太多的人无家可归,饿死的,冻死的数都数不过来。”
“老五他原本想找您谈的,但您这些年为了我们费了多少心力,大家都记在心里,他不想让您的辛劳就这样白费了。”
“他说那啥穷则....达...达则...”老二拧着眉头,仔细回忆老五掉书袋子说得话,试图说服他娘。
若娘看他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抱着新儿往前走。
有话顺着风,传到老二的耳中:“明日你找里正,问问村里哪里合适建大一点的屋子,将咱们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移过去,以后让村里人就在那做活计吧。”
老二呆呆地站着,若娘的身影越来越远,顺滑的圆髻上是经年未换的桃木发簪,穿一件浅灰色的麻布外衫,背部挺的笔直,腰身纤瘦,如果不是发间点点的银丝,谁能想到她已经快四十岁了。
但就是这道姿态合宜的背影,让老二生生红了眼。
他恍然意识到,自和离后,这些年,娘一点都没为他们少操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