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若没有去过上谷关,没有见过他们忍受饥寒的模样,或许也不会这么急切地想为那群驻守满天黄沙地的将士们寻觅哪怕丁点的可能。
她曾经不懂父亲的忧虑,他总是待在他的那几亩地里,嘴里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增产,增产,多点吃食仿佛是他眼里最重要的事情。
她原本也不明白,京都繁华如此,哪会有人家担心吃食?M.
她一生未走出京都半步,原都是自己缚了自己,一叶障目,最是可笑。
“娘?”老三看着自家娘话说完,突然就发起呆来了。
那这东西怎么整?他拧着这甚么鬼子姜站了老半天了。
云若回过神:“都挖回去,这一片不小,我在这里挖,你回去喊些人过来帮忙。”
“好,娘,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
这来一趟不容易,他打算多喊几个人,一趟都运完。
虽然他也不知道娘找了这东西是要做甚,但在他的观念中,能吃的,就是好的。
等老三带着二十几个人,一人挑一个担子过来的时候,云若一个人已经挖了一小片了。
所有的根茎都堆在一起,跟个小土丘似的。
老三吆喝着,挖的挖,装的装,等将所有的都挖完,月亮已经升起来了。M.
云若锤了锤泛疼的腰,抬头看天,银白的月光洒在荒凉的沙地上,照在隐隐约约的人影中,庄稼汉子最是喜欢热闹,说话声似乎传出了老远。
这片沙地,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生机。
“老三,跟大家伙说一下,别全部挖了,留下一些,鬼子姜的生存能力极强,有一点点的种子就能再长一大片,让他们记着这里,明年再过来挖。”
“好嘞娘,我知道了。”
最后,二十几个人,一人挑着浅浅的两竹筐,回到了悦家村。
云若也没留人吃饭,一人给他们发了十个铜板。
挖小半天的沙地,就能拿十个铜板,所有人都是带着笑回家的。
明日又可以给家里的娃子割几两肉了哟。
柳氏在家望了一天了,不知道当家的和娘去做甚了。赶紧给两人一人下了一碗面,还都卧了个鸡蛋。
云若吃完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干活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才发现浑身酸疼,腰是怎么也直不起来,一动就酥麻麻的疼。
“娘,大家伙帮忙挖回来的是甚?这么老多,准备做甚用?”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