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听富婶说了这么多的“听说”,总算明白了许二柱的底气来自哪里。
环境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曾经许家村的许二柱,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人命在他的手上变成了几两银子这么简单。
“太傅之女,怎么会流落到上谷关的?”
这个傅将军,是看在张景彦的面子上,才放了许二柱一马吗?
“是啊,我们当时也在想呢,听说是被敌军抓了,自己又逃回来了!”
敌人的地盘,哪里是那么好逃的。
云若心里有数了,心就静了下来。
富婶说着自己也红了眼,赶忙帮云若收拾去了。
赶了这么多日的路,云若总算安安静静地洗了个澡,将长发拆了洗。
虽说韩城知道了她的底细,但人前,她还是那个只会烧火做饭的老大娘。
头上的石灰积得久了,就跟长在了上面似的。
连换了三盆水才洗净。
云若洗完澡,看着木桶里的浑水,她觉得自己都快生蛆了。
富婶给她准备的房间不小,朝着西边开着一扇窗,院子里有一口井。
在这里能打上一口井的,应该没几个。
看得出,张景彦肯定让人关照他们了。
云若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人睡着了,窗外才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神色隐晦,肤色黝黑,嘴唇开裂,一看就是风餐露宿了许久。
张景彦站在窗边,床上的人面对着窗睡得正香。
还是这样,在家在外,都不喜关窗睡觉。
他最近在想,上次在广临郡的客栈里,他是不是对她太不近人情了。
让她冷了心。
明知上谷关的情况他最清楚,也不让石英和老四去问问他,孤身就来到了千里之外。
瘦弱的人缩在被子里,更显得小了。
要是她知道事情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他而起,她这辈子或许都不愿再见他了。
张景彦静静地站了一个时辰,转身去了将军府。
“将军?”守着将军府的小兵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走起路来有些异常。
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么晚了,还会来将军府的跛脚男人,就只能是镇国大将军了。
“傅将军睡了吗?”
“将军刚刚回府,应当还未休息。”
“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