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些天就是酒楼最缺菜的时候,刚刚这两样菜,做盘醋溜白菜,韭黄炒蛋能卖上二十文钱,这里面的油水可多着呢。
掌柜的一高兴,他的赏钱就少不了。
伸手拍了拍胸口,听到铜钱的清脆碰撞声,小伙哼着小曲就要关门。
“小哥稍等。”门外传来陌生的妇人声,小哥疑惑地将门开了个缝,眯着眼往外看。
入眼是盘着圆髻的乌黑头发,单看这一头发,小伙以为是个年轻女子呢,心中一喜,再往下,对上一双冷冷清清的眼,配着脸上的皱褶,一身灰白麻布衫,是个没见过的老妇。
旁边站着半大的孩子,孩子模子倒是生的不错。
“大娘,何事?”小伙也是个机灵的,能到酒楼后院找人,大多是买菜卖野味的。
野味,肉食现在酒楼不缺,就想收点新鲜菜。
若娘也不废话,指了指背篓,“家里种了些新鲜菜,小哥这里收不收?”
“甚么菜?”小伙将门打开,走了出来。
若娘没回话,直接将背篓上用来遮挡的布掀开。
“哎呦,大娘,快里边请!”
我的娘啊,这时候还有这么水灵,绿油油的生菜呢!
“大娘,您请坐,我马上去请掌柜的过来!”小伙将人领进门,安排在门边的屋子,若娘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一张旧的掉漆的方桌,两张长凳,门口放着一杆秤,应是平日里用来收菜的。
小伙给两人一人倒了杯热水,就急急出去了。
不过一盏茶功夫,便见到了人影,小伙在前面领着人,后面跟着位喘着粗气的矮胖中年,穿着褐色长衫,肉撑的衣裳鼓鼓的,走路间脸上的肥肉晃动,一双被肉挤得快看不见的眼睛,等他走到若娘跟前,额头已全是汗。
若娘放下水碗,拉着老四站起身,静静等着这位胖爷缓过神。
胖爷扶着桌子大喘气间,也在打量人。
就是一瘦小黑还上了年纪的乡下老大娘,一手牵着男娃,一手拉在竹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人,竟显出通身的气派来。
真是莫名让人觉得奇怪。
也让掌柜的收了些小看的心思。
屋子一时只有胖爷喘气的声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这位夫人...”拿手帕将额头的汗擦干,胖爷终于可以顺利开口了。“听小牛说夫人这边有新鲜的蔬菜,不知可否先给老夫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