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阎霆心中似是有了对策,挂完王琛电话时他正在帝山京都最高峰的下山索道。
和他同一间缆车的正是郑送荣老师傅。
“帝山风景不错,可惜天色渐晚,下次有空再带郑师傅来看。”厉阎霆手臂搭在下山缆车的扶手,远眺城市的霓虹光景,语气不失礼貌。
满头白发的郑送荣腿脚却有些哆嗦。
他年纪大把,还有恐高,事先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被厉阎霆带来爬上,还坐索道。
脑袋晕晕沉沉之时,听到厉阎霆的那句话,清醒了大半。
居然还有下次?
这不是想要他的老命吗?
郑送荣嘶哑的声音说道:“听说太太回来了,我还期待着给太太露个老手艺,做一桌福寿全给她吃。不知道厉先生还给不给这个机会?”
厉阎霆眸光深沉,“我夫人口味变了,所以,我们的雇佣合同提前到期,违约责任我担,至于郑师傅是留在京都还是去别的地方,您老人家是聪明人,且好好想想。”
听出他话里的逼迫,郑送荣老眼闪着微光,“不瞒厉先生,我曾经收养了一个女孩。”
“她乖巧得很,跟着我在榕城观海,听潮起潮落,最爱牵着我的手在沙滩漫步,用贝壳海螺堆城堡。那日见到您太太,我实在是有些恍惚,仿佛是看到了我那个苦命的孩子。”
“所以这才厚着老脸,想求厉先生让我再看您太太一眼……”
厉阎霆抬手打断他,蹙眉冷道:“郑师傅,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太太姓盛,不姓郑。”
郑送荣神色黯淡。
他垂下眼帘看着脚底的铁索和周围一座座凌驾在半空的缆车,舌头微微战栗:“我明白,厉先生,我会离开京都,不再叨扰您太太。”
“管家会给您再添上一笔钱。”
“不用了厉先生,我这次回京都只为见厉太太一面,不为钱财。况且我肺癌晚期,余下时间不多,膝下没有子女,钱财对我而言已是身外之物。”
听到“时日不多”厉阎霆摩挲着扶手的指尖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指尖温度恢复凉薄,“明天下雨,出行不利,郑师傅今晚便离开京都吧。”
今晚……
厉先生这么急着赶他走?
郑送荣眼底闪过一丝怀疑,默不作声,仅点了一下头。
缆车落地,厉阎霆目送郑送荣下山,仍有些不放心地对保镖道:“在他离开京都前,寸步不离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