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驰骋的舞台的大小相关,像方总和兰总,她们可以在一个公司,一个集团里挥斥方遒,意气风发,但出了公司或集团,就不是她们可以恣肆的世界,而陈姐,可以对着整个城市指指点点,她的舞台扩及整座城市,甚至更远。
可以一直远到千岛湖,远到他们村的隔壁,那里也属于杭城地区,都归陈姐管辖,舞台这么大,她才会有别人所没有的自信,有江山,才会有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这就是有一类人,特别喜欢双手叉腰眺望远方或星空的原因,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是他们可以指点的江山,才会有那种双手叉腰,或伸出右手,豪迈地往远方一挥的自信,这种自信,是局促的人,像盛春成这样已经被生活逼到角落的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所以盛春成和陈姐说,她说话的口吻就是个领导,这是真的,是她在那个地位,自动养成的,而不是模仿来的。
但就是这样自信而又精致的陈姐,又能怎样,她的命运也一样是脆弱的,说折断就可以折断,说改变,也就被改变了,会说,我现在都已经快被逼疯了。
盛春成一直清楚地记得,父母出事前的那个晚上,自己还和几个同学,溜出去吃宵夜,喝酒吹牛,扯东扯西,不知夜之将深,翻墙回到学校,进了宿舍,还在玩游戏,一直到东方既白,才昏昏沉沉地睡去,那一个上午,他翘课了。
春妮给他打电话,他还在昏睡,没有听到,春妮一直打一直打,终于把他吵醒,也就是他拿起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改变了,手忙脚乱地起床,匆匆地往家赶,他奔向的,就是他至今狼狈不堪的命运。
从这点来说,盛春成觉得,那个精致的陈姐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被突如其来改变命运的人,所以当盛春成听着陈姐和他倾诉的时候,他会感同身受,会有切肤之痛,也许,这种共鸣,陈姐隐隐地也感受到了,所以她才会向盛春成,完全地敞开心扉。
盛春成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现在陈姐回到了办公室,是什么样子的,大概率,还是像她自己说的,她还要装得很坚强,装得若无其事,虽然已经四处漏风,千疮百孔,她还是要竭力地维持她的威严,也是尊严。
盛春成看看时间,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背上包出门去,他要去郑教授那里。
郑教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去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站在客厅的窗前,朝外面看着,她看到盛春成在林荫路上出现,赶快打开了门,叫着:
“快点,快点,小子,这鬼天气,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