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来是三弟。”高希差点叫错,警觉地看了看周遭,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来。
“朝廷正在全国缉捕你,你怎么还敢出来?”
“呵呵,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唐赛儿看起来倒是轻松自在。
“到底在风头上,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才好。你虽然这身打扮,若有认识你或知情的小人给官府通风报信,就危险了。”高希很为唐赛儿这种“不在乎”的态度担心。
唐赛儿听了,双手抱拳向高希致意。
“高兄,非常时期,恕我不能行大礼致谢。我知道了,为了我的事,你数次上书与皇帝老儿唱反调,被罢官回家。是我连累了你。”
“呵呵,你说的哪里话?帮你逃出卸石棚寨是为救更多的百姓性命,反对圣上大肆搜捕也是为了不连累无辜百姓,怎么会是你连累我?”
唐赛儿颇有些动容,眼神中又有些失望。
“唉,若大明的官吏能多几个高兄这样真正为民着想、为民请命的官,老百姓又怎么会揭竿而起呢?”
“来来来,不多说了,难得萍水相逢,你我也算有缘,干了这一杯!”
二人满了两杯酒,碰杯后一饮而尽。
这时候船家已经在招呼了:“就要起锚了,相送的亲友可以上岸了。”
唐赛儿掏出一块小巧莹润的玉牌递到高希的手上:“高兄,这块玉牌收好了,他日若有难,或许它能助你脱困。小弟这就走了,后会不知何期,望高兄保重!”
说完,她起身又向高希拜了一拜,登岸而去。
船家起了予,撑动竹篙,船身徐徐离岸。
杨霸天大约是小睡醒了,迷糊着双眼问站在船舷处望岸的高希:“惜时,你在看什么?”
高希淡淡地说道:“茫茫人海。”
“茫茫人海......”杨霸天嘴里轻声重复着高希的问题,又看看越来越远的河岸,一片茫然。
这时远远地又传来熟悉的船工号子声。
“一声号子一身汗,一声号子一身胆,一根纤绳九丈三,父子代代肩上拴......”
到了南京,高希自行打道回府,杨霸天与他作别,另往老家常州府而去。
高希私下行事向来低调,更何况这回他回家,还是因为被永乐皇帝贬了官。
那些原本一直想巴结高希的各色人等,现在唯恐避之不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些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