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自我剖析下来,首先感觉不适应的反倒是吴峫自己。
这番话实在太过,无论是放在自己亦或是闷油瓶身上,都显得过分矫情且直白。
他们几个人之间,早就不需要用浮夸的言语表达刻意去证明些什么。
那是交出后背与肩膊,燃烧一腔孤勇共饮人世起落江湖滔滔的平淡又不寻常。
但小三爷又不得不说,他希望小哥能够明白,他坎坷崎岖的人生与张起棂是否将他当成棋子没有任何关系。
吴峫这个人,乃至这个名字,都是一出生就注定了行进轨迹的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吴小狗挠了挠眉毛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不欲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没有人知道失忆没失智的大张哥嘴里又会飚出什么令人脚趾扣抵恨不得以头抢地的话来。
黑瞎子在解府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受害者。
“怎么出去你有想法吗?我对奇门遁甲这玩意儿可是不怎么开窍,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有尸体和头发。”
话说的很随意,不见得真是彻底没了脑子,明明忽悠人转移话题还是一套又一套。
与此同时吴峫站起身背对着闷油瓶,大大咧咧的脱掉早就破破烂烂满是血泥脏污的白色上衣,露出白皙的脊背和精瘦的腰身。
他的骨架偏小较之同性更加内敛,站在张起棂身边即使高了那一厘米,看起来也比人家小了一圈。
而在此刻,被发小强制加练的好处显露无疑,腰部紧绷的瞬间配合着一览无遗的脊柱轨迹,反而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力量感。HTtρs://Μ.Ъīqiκυ.ΠEt
若是有那起子心思龌龊的,联想到这腰白里透了红,弓起又塌下,怕是鼻血都要飙到八百米开外。
大张哥身体向前倾双臂撑在膝盖上微微歪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孩儿,一改历经沧桑岁月洗礼后超然外物的冷静,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起波光,不知是因为吴小狗不止一次的顾左右而言他的逃避,还是些别的什么。
但无论心里流转了些什么心思,却还是大发慈悲没让小三爷的话落到地上。
“天权周边,直径一米的地底是空的。”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吴峫用旧衣服擦血迹的手一顿,天权,北斗七星最中间的那颗,也就是说,离开这里的机关就在天权所属的棺材底下。
但这个离开,也许并不是离开海底墓。
而是离开这间极端引人不适的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