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此而生。
张起棂微微一愣,他似乎明白他们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是失败的圣婴,是人形兵器,是行走的挡箭牌,是用处良多的血包,是墓里的机关拆除者,是粽子收割机。
他是强大的代名词。
却很少有人去想,他也是个会流血会受伤的血肉之躯。
也许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
如果与自己的利益产生冲突,一切的道德和良知,将成为奢侈。
“你不出手怎么就过不去了,跟上。”
小三爷拍了拍王月半的胳膊,示意他注意脚下。筆趣庫
闷油瓶比以往还要安静,这种体验很新奇,且前所未有。
他能感觉到,这和黑瞎子在一起,他开道自己殿后有着本质的区别。
黑瞎子是协作,是信任。
而吴峫,是保护。
明明自己才是脆弱的小白斩鸡,居然企图要保护他。
这个想法冒头显得有些好笑,可闷油瓶看着那道瘦弱的背影,
像是在夜幕中驶过无边荒野的列车,客车窗口望见的远处小小灯火。
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刮进来一阵暖风,风无休无止的吹动着风铃,叮当作响间情绪便有了声音。
小三爷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些方寸的板块之间,地底全是强弩机关,当初阿宁故意踩进去拉他做垫背,可没少给他罪受。
好歹是个莲花箭头,要是开了刃的普通箭矢,江子算的复仇之路将变得愈发坎坷和艰难。
吴峫没想触动这些机关走个坦荡的大道,不管是否有他们的存在,阿宁也一定会找到这里。
她缺的从来都不是带路人,而是精通奇淫巧计的挡箭牌和替死鬼。
而他,不想她走的太过顺畅。
即使这个阿宁,很有可能是他从前的故友。
但,现在不是。
这个时候,她对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走在最前面,贴在墙壁上走的很利索,甬道的两边是灯渠,黑乎乎的看不清,但贴得近了会闻见一股子油腥味儿,像是灯油,还夹杂着一种很熟悉,却找不到贴切形容词的东西。
像是超级肥胖的人群出汗以后会有的油脂味儿,还有——
还有什么。
吴小佛爷攒起了眉,摸在墙上的手不经意间抠下了一小块儿墙皮,有些潮湿和粘稠,像是还未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