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猛的睁开眼睛止不住的咳嗽引的全身颤抖,他有些分不清现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哦,想起来了,费洛蒙的副作用开始越来越频繁,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东西会让人上瘾。
刚开始他还能靠着意志强撑,可慢慢的蚀骨之痛遍布全身,他开始幻听,幻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幻觉中的濒死感渐渐远去,他努力撑起自己沉重的身子盘膝坐好,仅仅做了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他轻喘着平复呼吸,目光呆滞的在原地坐了许久,似乎是在寻找自己断片之前的记忆节点。
这时,一双手突兀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吴峫眼神一戾脸上闪过十足十的杀意,这个房间不可能有他以外的任何人。
因为长期吸食蛇毒而被逐渐同化的森冷眼神望向来人,可等看清对方的容颜,吴峫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瞬失神的望着那张蹲在他面前熟悉的脸。
“小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
他蓦然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张惦念牵挂了十年的脸,又颤抖着缓缓停在半空用眼神描绘着他的轮廓。
“哈,是了,你还在里面,怎么可能出现在我面前,我又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
他一手撑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吴峫面前的身影如往常一样,只是在幻境中默默的看着他。
他从不说话,他就那么注视着他,那包容一切的眼神,是吴峫这十年来所有的动力来源。
“十年了张起棂,十年了。”
吴峫低声喃喃着。
“我日盼夜盼,盼着带你回家。可是我又害怕,害怕你会问起我身上那17条刀疤,问起我脖子上致命的抹喉伤,问起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我还怕你问我,你用了十年,为什么没能换来我一直天真。”
吴峫在笑,可是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他面前的人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眼底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澜,犹如滔天巨浪翻涌不息。
吴峫憋了十年,似乎是要在今天一次性把话说完。
“死胖子说我疯魔了,其实他也是。你替我守了十年,我守了你十年,他守了我俩十年。我们谁也没放过谁,互相成了执念。”
吴峫的眼神透着一股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与疲惫。
“好在这一切终于要画上句点,布局十年,废了这老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