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接过青玉刀拿出一瓶水来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血迹,好在这刀虽然花纹雕刻繁杂但却极容易清理,并没有灰尘血迹堆积犄角旮旯里变成泥团子的征兆。
这让他心里舒服了不少,毕竟谁知道以后还要用这刀干什么,一想到什么玩意儿的细碎组织都可能夹杂在里头,他想想都牙酸。
吴峫边清理边叹了口气,早就因为遛血尸呼吸不畅而摘掉口罩的脸上笑容有些莫名。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这血尸还是人了,人不也是这样吗,对想要的东西失了神智一般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闷油瓶一怔,像是也想起什么似的不再搭话闭口不言。
吴峫看了他一眼,拎着剩下的半瓶水抬了抬下巴。
“碰了脏东西,洗手。”
闷油瓶先是一懵,随即反应过来看了眼一旁的血尸,然后飞快的把手伸了过来。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吴峫的眼睛扫过他单薄的连帽衫,里面大概率还是什么也没有。
这是二月份的山东,还是阴气重潮湿的山林地底。
麒麟血并不御寒,他只是习惯了忍耐,他从小受到的苦难告诉他要适应环境,因为没有人会向他伸出手,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他只是个工具人血包。
这让吴小佛爷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忽的想起了雨村那位生活安逸眉目舒展颇有些孩子气的小张爷。
小张爷有很多新衣服,就算365天一天换一件也不带重样儿。
小张爷长得好看体态匀称,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这让他和胖子有十足的动力打扮他。
小张爷许是苦日子过多了,偏爱吃些甜,因此雨村的小院儿各个手能够到的角落都摆上了一罐罐不同口味的糖。
小张爷喜欢小鸡,他们就在园子里单独给他围出来一个鸡舍,看着他对小鸡们进行“哑巴劝架”的教导笑的前仰后合。
这种方式的偏疼,对于孩子来说可能过于窒息与溺爱。
但对张起棂来说,他们只恨自己能做的太少。
吴峫其实很多时候都想着怎么毁了张家,怎么让这泯灭了人性自以为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活的像畜生的家族消失。
尤其是张海客这个狗东西舔着脸要他批条子见族长的时候,他的毁灭欲望会达到顶峰。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张起棂是张家的一员,甚至是族长。
他虽然并不想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