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因为这层亲戚关系,早拿你的脑袋祭旗了,你监工就监工,打人就打人,干那些个缺德事干嘛?你以为你还是混混啊!狗肉上不了正席。
这段时间工人怨气太大,上头的意思是让我们收敛收敛,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你这段时间给我消停点,别整事,回头我对你另有大用。
话是这么说,可是突然从总负责人变成一个小小的监工,这种巨大的落差还是让野蚤龟三心中颇多怨气,不就是打死了几个穷鬼吗?不就是睡了几个穷鬼的婆娘吗?至于把我一撸到底吗?
心中郁郁的野蚤龟三索性也不去监什么工,整日泡在疏勒河畔的酒馆里买醉,苏木铁矿场少了这尊“活夜叉”,矿工们少了不少欺凌,反而更和谐了。
这一日,野蚤龟三一上班在铁矿场点了个名,照例来到酒馆买醉,不一会儿就喝的醉意朦胧,不分南北。仗着曾经的“余威”,酒馆专门给他安排了角落里的独座,平时也没有人敢招惹他。
可是今天恰恰有一个少年不信邪坐到了他那一桌。
“嗯?!哪里…来的…小子,不知道…我是谁吗?”
野蚤龟三不满的翻起眼皮正要训斥来人,却在瞬间被一双妖艳血红的眼睛吸引了。
“这是……?!你是……!”
没等他说出第三句话,野蚤龟三已经如木偶一般,捏呆呆的不说话。
做在对面的少年穿着黑色斗篷,把自己的脸遮的严实,可那双眼睛还是在深邃黑暗的斗篷帽里隐隐发光。
“你要去上班了。”
少年道。
“我要去上班。”
野蚤龟三痴呆的回应道。
“谁要是敢偷懒,我就打谁。”
“谁要是敢偷懒,我就打谁。”
“谁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打谁。”
“谁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打谁。”
“谁要是敢反抗,我就打谁。”
“谁要是敢反抗,我就打谁。”
“往死里打!”
“往死里打!”
少年说一句,野蚤龟三就如同复读机一样学一句。
说完少年拿出一把带着铁倒刺的软鞭,放在桌子上。
“拿着,去上班。”
野蚤龟三木然的点点头,拿起鞭子,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酒馆,朝着苏木铁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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