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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俱都起身,对周烈虎视眈眈。
周烈却是淡然一笑,道:“大将军,事到如今,末将并无求生之念。但末将三代人效命辽东军,根基在此。今日无论大将军如何定罪,末将都要一吐为快。”左右看了看,不屑笑道:“末将的话,这些将军是绝不会说出口。”
“周烈,你放肆!”一将喝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
“正因为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会坦诚直言。”周烈冷笑道:“诸位将军,这些年你们歌舞升平,可还骑得动战马?”抬手指着一将道:“马将军,看看你的肚子,走上几步便喘息不止,如何上马杀敌?对了,还有你鲍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你也是一身武艺,一条长槊在你手中虎虎生风,威震三军。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酒色已经掏空了你的身体,那根长槊是否还能被舞动起来?”
两名将军都是神色尴尬,眸中显出怒色。
“上行下效。龙锐军出关之前,诸位将军只以为东北四郡一片太平,仗着麾下的辽东将士,以为可以永保富贵。”周烈长叹道:“跑马圈地,世家豪族心存怨怒,赋税沉重,百姓叫苦不迭。就连周边诸夷,我们也从未真正平等待他们,只将他们当做脚下的奴仆。诸位将军以为的太平之地,在周某看来,却是危机四伏。”
汪兴朝此时脸色已经是异常难看,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大将军,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有最后的机会。”周烈正色道:“无论辽东军还是龙锐军,都不是彼此的敌人,都是大唐的好儿郎。武宗皇帝当年征伐渤海,分封渤海诸侯,可是渊盖建却已经吞并五候,一统渤海,近些年招兵买马,其野心昭然若揭。如果到了现在我们还不知醒悟,依旧沉迷于酒色之中,东北危矣!”
“来人,扒了他的甲胄,将他拖下去。”唐开甲怒喝道:“周烈,你自绝于辽东军,不要怪我们不讲情义。”
汪兴朝脸色阴沉,只是盯着周烈,并不开腔。
几名武士上前,硬生生地扒掉了周烈的甲胄,随即连拖带拽将周烈拖了下去。
大厅之内,顿时一片沉寂。
片刻之后,唐开甲终于开口道:“大将军,周烈的言行,已经证明他背叛了辽东军。他竟然为龙锐军说话,还......还让咱们与龙锐军谈判,简直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