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灵被顾衍抱在怀里，始终给姜酒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背影，听到这里，她的背影颤动了一下，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

她看着姜酒，眼神凄婉又绝望：“姜小姐，你不用歉意，你为我，为顾衍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相反，我很想和你说一声谢谢。”

顾衍激动的说：“谢她什么？如果不是她，我们根本不会——”

琴灵摇着头打断了他的话：“顾衍，你清醒点吧！梦境靠你的生命来维系，我留在这里，你只会越来越虚弱！这不就是用你的命在续我的命吗？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留在这！！”

顾衍说：“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在这里，很快乐啊！比起外面的世界，这个梦境不是更美好吗？”

琴灵说：“但是——”

顾衍：“没有但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生也好，死也好，就算是永远沉醉在梦境里——”

姜酒忍不住说：“……你还真像你母亲。”

顾衍猛地怔住：“……你说什么？”

姜酒：“在自私自利这件事上，你和你母亲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你母亲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你的身上，你又将你的心愿强加在她身上。”

提起母亲，顾衍的声音明显就高了八个度，语气也更加的愤怒：“一样吗？！我是因为爱她！！”

姜酒：“一样啊，同样以爱的名义，一个是爱情，一个是亲情，有什么不同？都无法聆听对方的想法。”

顾衍：“不是的……”

姜酒说：“如果不是你，她早应该投胎转世了，她又没做过恶事，转世也会投身到好人家，你却将她强行捆绑在此处，待到你的灵力耗尽，你们就会一同灰飞烟灭，有没有问过她，还想不想要来生？”

顾衍愣住了。

姜酒说：“对你而言，她是你的唯一珍爱，如果她走了，你又要回到被你母亲支配的世界，而那是你不想面对的真实世界。”

“你需要她，你离不开她，哪怕用锁链，也要将她捆绑在你的身边，为了维系你的世界。看起来是你在维系这个梦境，其实，是她在维系你。”

“……可这是，多么沉重，又自私的爱啊。”

“你有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么？”

顾衍的身躯轻轻的一颤。

琴灵忽然就哭了起来：“顾衍，让我走吧，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吧。”

顾衍呆住了，他木然的望着怀里的女孩，她哭的那样不舍。

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