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郊野的空地，静的能听到山风拂过野草，留下一行整齐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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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栋缓缓的睁开眼睛，刹那间，又像是撞鬼一样手脚并用的快速向后推，直到半拉身子都挤在墙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房车里。

他像是个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一身的冷汗早就已经打湿了衣服，看起来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

“我、我、我……”

他不停的揉搓着额头，胡乱的扯掉贴在上面的电极，被汗水打湿之后，黏腻的奇痒难忍。

坐在一旁的安雅，并没有阻拦，也只是微笑着把那些线缆收起，搭在在一边脑电仪上。

“诶？这个？！”

“嘻嘻，不错吧！”安雅满脸骄傲，“你之前好像是癫痫又发作了，我本来想带你进医院，但路上你的状态就稳定下来了，我就想起来我们医院在外面有一个仓库，放着一些淘汰掉的设备，没想到我上次去的时候的密码还能用，于是……”，她甚是得意的转着机器来了个360度展示。

“怪不得那块看都好像生锈了一样。”

“有得用你就知足吧！”安雅随手在壳子上扣了几下，“真对不起您了，我忙着检查你死活，没把机器擦干净。”

安雅冷嘲热讽着，背身把刚才扣掉的贴纸丢到了垃圾桶里，透明色的胶贴上，印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马尾辫，就像是静海医疗的标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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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的应对，完全是自己未曾预料的点，错哪了？错在不应该在停车场大喊大叫？不应该说她找来的机器旧如废铁？

唐栋一连给出几个答案，安雅都未能满意，依旧是咄咄逼人。

“你昏倒是身体状况使然，机器的老旧也是真实状况，这都不是你的错，但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把你丢在停车场，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冒着风险把这台机器拖出来，但你表现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你难道不应该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唐栋这会才猛然意识到，当自己醒来，看到是在房车里，他甚至没有询问过半句，也没想过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内疚、羞愧，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唐栋臊的面红耳赤，怯懦的小声重复，“对不起……谢谢……”

安雅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拿起了笔记本。

“你路上有遇到什么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