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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日军占领南京后大肆屠杀的传闻,早在去年年底就有传过来。
这是几个日军士兵肆无忌惮狂笑的照片,他们的刺刀上挑着几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在日军的脚下,遍地尸体,衣不蔽体的妇女,躺在地上,苍白的眼眸看着天空。
看着刺刀上的孩儿!
荒木播磨从他的手中拿走照片。
“课长,这是?”程千帆问道。
“帝国士兵给在上海的亲人寄来的信笺,外务省认为有损大日本帝国的形象,要求配合甄别收缴。”三本次郎随口说道。
“外务省那帮官僚。”程千帆扁扁嘴,摇摇头,“帝国勇士辛苦了,杀几个卑贱的支那人取乐而已,大惊小怪。”
“不过是担心引起国际议论罢了。”三本次郎说道,摆摆手,示意荒木播磨拿着这些信件、照片去焚烧处理。
“那些英国人,法国人,类似的事情也没少做,现在倒是伪善。”程千帆冷笑一声,说道。
……
离开特高课总部。
程千帆叫了一辆黄包车,他示意车夫拉起车棚。
升起的车棚遮住了他的脸颊,也遮住了他痛苦的双眸。
车夫拉着黄包车跑了一段,离开了特高课附近后,程千帆双手掩面,他的心痛的刀割一般。
可怜的孩子。
我可怜的同胞啊!
他的内心的悲痛,怒火,仿若在焚烧,焚烧他的心,他的血!
狗日的!
没有人性的渣滓!
他刚才有一种不顾一切想要和三本次郎同归于尽的冲动!
“先生,到了。”
程千帆打开钱包,取出一张法币递给车夫。
“不用找了,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程千帆摆摆手,没有理会身后车夫的千恩万谢。
>进了家门。
白若兰正在厨房做饭。
程千帆一把抱住了妻子。
“哎呀,做什么,做饭呢。”白若兰嗔声说。
“别动,我就抱抱,抱抱。”程千帆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