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坐在帐篷里的许珊还是拿出湿巾，给小孩儿擦手又擦脸，顺便感慨没心没肺就是好，小孩儿回到帐篷里就躺在她腿上睡着了。

许珊捏捏她的脸，就看她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再捏一回，她就咂咂嘴，转身在学姐身上蹭蹭，然后手又不安分摸来摸去。

上次喝多也这样。

许珊按住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问：

“梦到什么？梦到姐姐了？梦到哪个姐姐了？”

梦到小时候了。

梦到自己背着小书包，走在街道的这一边，一边往前走，一边转头看向马路对面，那个比她高好多的姐姐，始终和她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两个人一直在走，姐姐她在小陆的梦里越长越高。

一直到路的尽头，姐姐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的时候，已经不是当初年少的模样，而是穿着打扮精致优雅的成年人。

姐姐朝她伸出手，邀她一起向前走。

而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儿。

陆凌看着马路上一滩积水里自己的倒影，她背着双肩包，小小一只，和学姐根本不是同一个画风。

学姐朝她笑了笑，转身向前走，她看着学姐的背影，越来越远...

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