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微的话成功吸引了屋子里四个人的视线。
原本因为她的到来就微妙的气氛,此时更是降到冰点。
“你怎么说话?要耍派头回你家去,这里还轮不到你颐指气使!”苟利民率先怒拍沙发,面色不虞,直接就要撵人。
老爷子身子骨早年折腾一番,就算这两年调理,可毕竟是在西北那地方,寒冬又漫长,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平日里最忌讳的就是动怒动气,陆蔓华就侧身给他顺气。
同时偏头,她眉头紧皱,开口也是送客,“邢夫人,我们现在不方便待客,你请回吧。”
白宁微只以为他们是记恨自己当初没跟他们共患难,这会儿装模作样给自己难堪。
她勉强一笑,“妈说啥呢,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不就是关心岁岁的婚姻大事,又没有说错什么,你跟爸怎么都这样赶我,是在记恨当年……”
“白宁微,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素来最好舔自己吐的口水?
让你进屋是嫌你丢人显眼,你以为呢?
谁给你的底气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苟岁岁是真的生气了。
白宁微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是跟城墙拐角比过脸皮还赢了么?
岁岁说的那些话,陆蔓华心里也认同。
只是这话怎么能由岁岁嘴里说出来?
那成什么样子了?
陆蔓华也不顾着给老伴儿顺气了,而是起身挡在岁岁跟前。
直面白宁微,她微驼的背努力挺直,看着这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女人。
“白宁微,请你离开我家,我们家不欢迎你。”
每次一想起白宁微,陆蔓华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儿子家华。
在她的印象里,家华的死,白宁微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只以为是白宁微脱离苟家,登报断绝关系的缘故。
家里烧着壁炉,陆蔓华只在贴身保暖内衣外套了件暗红色羊毛开衫,下装是黑色直筒长裤。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身姿单薄孱弱。
苟岁岁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隐怒而微颤的背影,心里更是难受。
她起身揽住奶奶纤薄的肩膀,眼里的怒意不加掩饰,直射向白宁微。
直接就将白宁微继续纠缠的年头冲散了。
她甚至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恐惧,心脏一阵紧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