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裴学礼那个样子,要是能治好腿还好说,要是治不好,岂不是让人更失望吗?
这要是自家人,苟岁岁想试着怎么摆弄,陆蔓华老两口都不会说什么。
但这裴学礼,虽然是裴媛的父亲,但现在也不熟。
苟岁岁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突兀,不过她确实是觉得或许自己能治。
相不相信,要不要让她看,那就得看裴学礼自己的了。
谁知裴学礼看了苟岁岁一会儿,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学兵,帮我把夹板拆了,给岁岁同志看看,反正我的腿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神情之间带着些许不以为然。
很显然是并不觉得自己这条废腿,让一个小姑娘看了之后,会有多大的改善。
只是碍于老人们的面子,也不好让一个小姑娘没面子。
更何况这个小姑娘一家,还照顾着自家闺女呢。
裴学兵也没有想到自家二哥会这么说,在他的意识里,二哥就不是这么一个胡来的人。
不过他就算是性子再直,这会儿也不会说什么阻挠的话。
而且裴学兵反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想要看看苟岁岁这小姑娘到底能怎么圆她的大话。
“好的哥,哥你放松一点,把腿架这凳子上。”裴学兵从凳子上起身蹲下,小心翼翼地将裴学礼的右腿,搬到凳子上。
拆开并不牢固的夹板,粗糙土布棉裤并不太厚,但也轻易撩不上去。
裴学兵一时有些汗颜,他怕使了劲儿会弄疼兄长的腿。
但不使劲儿又拿这棉裤没法子。
裴学礼:……
兄弟俩对视了眼,相视无言。
似乎这样的情况,不是很适合看腿?毕竟起码要脱了棉裤才能看?
可这大白天的,两个人又刚到,且这里又还是苟利民老两口的矮棚子。
在这里脱裤子……
如果是裴学兵,他本身就是个憨直的性子,脱了也就脱了,不会觉得有啥,反正穿着秋裤。
可裴学礼是个斯文人,他很要面子的。
一时之间,矮棚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安静。
裴学兵没想那么多,一挠挠门
:“哥,棉裤撩不上去,怎么办,要不脱了?”
裴学礼听了这话想用鞋底抽他,他怕这傻弟弟真会扒自己裤子,警惕地拽着裤腰。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