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暗无天日。

【可是，你想想，如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觉得萧衍之会做些什么？】

沈郁浑身僵住，揽住云汐肩膀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下。

他收回手掌，闭了闭眼睛。

云汐叹了口气，她抱住他的腰身，沉声道：“你做不到，所以这事，由我来做，毕竟我和楚云姝还有一大笔帐要算呢。”

沈郁闻言，睁开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他自嘲地笑了下道：“就算父皇手段毒辣，我也无法对他生气，因为我知道，他是为了护着我，他不让我参与其中，也是怕我对萧衍之心软，可是...”

他话说到这里，垂下脑袋来，眼底满是自责：“可是我瞒着他萧衍之真正的身世。”

云汐伸手抱住沈郁的身子，她就知道，这个笨蛋，就算是知道萧衍之要杀他，他第一个想法是跑路。

这次回京，也是为了还武安侯沈家清誉，还有护着自己的父皇和母后。

“可是，你和他，在这世上，只能活一个，你做的没错。”云汐安慰道。

沈郁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她的颈脖间，感觉鼻尖、心尖都是云汐身上的味道，才感觉自己沉浸寒潭里的心渐渐恢复了些温度。

云汐抱着他，一双清眸亮了几分。

以前她就觉得沈郁这人太过复杂。

可是走近他，就会发现，其实他和夜鹰、青竹一样简单。

他不是不会阴谋算计，也不是不懂人心，其恰相反，他十分懂人心，只不过不愿意将自己信任的人往阴暗的方向想罢了。

他表面是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只要走进他的心，他就被他那股子赤诚和纯粹感染了。

所以他身边的人也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