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急,我就是来求您给我讲讲《诗经》,您就赐教一二就行。”
堂下的小学员们瞧着心儿扭动的舞姿竟不觉欢呼拍手,好像没看够。惹得许森好个吃惊,都没听清心儿说的是什么就嚷:“胡闹。哪有谁来扰乱我课堂秩序的道理?哪个该打?”
心儿一惊,这说的是?堂下的孩崽子可哪个都比哪个听得明白,早都规矩坐好鸦雀无声。心儿却想到了郎君说过的他挨过一次戒尺,难道就是这个小东西?心儿盯着眼前的戒尺咽了咽口水,还要挨打的呀?算了,一狠心送了巴掌出去。
可许森还在扫视着哪个小家伙还敢不识相的咋呼,嗯。还不错,头都没有敢抬一下的,也真不知道你们刚才是怎么想的,孺子不可教也,哼。许森气得刚咬过门牙就瞟见了心儿伸过来的手掌,你这是?ωωw.
哎呦自我检讨的这么快呀!不知许森哪里被可爱到了,刚想扯嘴一笑估计会一笑了之的那种,却又瞥见堂下这些个小鬼头竟一个又一个抬了眼睛扒着小脸瞧着什么。哎?你们?好啊!许森随即捏着戒尺抬起落下给了心儿一记,堂下的小人都吓得哆嗦一下赶紧藏住了脑瓜。
许森还算满意,可心儿动了动手指,竟又笑了下。郎君还说挨戒尺实在是太疼了,哈哈这根本都没什么感觉啊,就是声音还荡在四壁间听着挺吓人的,这个郎君啊小时候一定更难管。所以许先生一瞥又瞧清了,你还敢笑?
于是乎啪啪啪一连好多下落在心儿的小巴掌上,疼得她不仅认了郎君的话,竟还不知哪里生起闷气来,一直恭敬埋着的小脑瓜抬起一瞥,真就惊得许森滑落了指间的戒尺。是啊,咱们的女王者哪这么任人宰割过呀。
噼噼啪啪的酥麻声颤抖着戒尺与书案的黏度时,两人似乎更蒙了。许森愣了半天才想起一巴掌按住尺子不再打颤,余光还是扫视了一圈满堂的黑压压一片,没人敢喘口大气。可心儿收回手来按在胸口,左手却更理所当然地递了《诗经》过去,罚都罚了这回总该讲了吧。
许森瞧着她伸过来的胳膊还是躲了两下,他这个心呢还在颤呢,我今儿是怎么了跟一个女流之辈这么较真!可一撂眼,看到的是《诗经》,真是当头一棒。都说我打你啊,你一个妇道人家敢拿着这个满大街跑,还居然有脸来问我?你中意谁你问谁去呀?真是。
哎?许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那不会是……他忍了下笑意又赶紧清了清嗓子,才说:“《诗经》这么大的篇幅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完的,你还是说说你具体想问哪一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