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大营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除了必要的警戒的士兵,不见军兵走动。
即便如此,此起披伏的咳嗽声不绝于耳,间或还有喷嚏声。
“发烧、乏力、咳嗽,间或恶寒……”朱明把医术翻的飞起,却没有找到对症的方子。
十多天了,瘟疫并没有得到有效遏制。
大营按照无病、轻症、重症划为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撒了大量的生石灰,却无济于事。
军营属于人员密集之处,朝夕相处,一人得病同帐皆不得免,每天都有百八十人病亡,看着同袍遗体被抬出去,全军都是惊恐不安。
元虏肉眼可见,一刀下去也会惨叫,瘟疫看不见摸不着,实在是恐怖。
之所以没有崩溃,全因为枢密使就在大营中间,而且时常露脸,所以军兵能够克制。
“咳咳咳……”谢先文咳了几声,说道:“哥哥,你说鞑虏情况怎么样?”
“如何能够好过?”程华定说道。
“你说,要是我等突袭?”谢先文眼睛骨碌碌直转。
“病体乏力,随便能够上阵?”程华定为小老弟的异想天开感觉好笑。
倒不是说选不出几千没生病的,问题是打赢了,然后全部染病,有何意义?
谢先文却是不服,争辩道:“陛下派船北上,何异于突袭?”
“不能混为一谈。”程华定说道:“此乃奇谋,非正道也。”
“哥哥忒也迂腐。”谢先文笑道:“鞑虏来得,我却去不得,没此道理。”
“非用兵之正道。”程华定说了一句。
此时,两人口中的非正道的两艘船依次停靠直沽码头,胡风出了船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直娘贼,忒冷。”胡风忍不住拽了拽毛裘。
“咳咳咳……”杨六跟了出来,说道:“员外,说了在家安享富贵,你偏要来,来了偏要说冷,何苦来哉。”
他还是一如既往,一副仆役的姿态,胡员外却皮裘皮靴,加上亮瞎狗眼的扳指,实在是富贵逼人。
本来嘛,当个指挥陪在皇帝身边,过几年就是扶摇直上胡风偏不,非要冒死出来。
作为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杨六只得回归本色,陪他走一遭咯。
“六儿哇,看你虚得,坐个船都能生病,就该来这天子脚下沾点龙气……”
“说得好。”喝彩中,一个税吏带着两个税丁走过来,税吏说道:“官人好见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