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昰领着众人回到大殿,就在高宗曾经的御座坐了。
这是唯一和正统皇位沾边的物件,算是赵一跑的遗泽吧。
众臣拜下,三呼万岁。
“平身,免礼。”赵昰紧紧把握着主动权,说道:“如今国事艰难,军民困窘,冕服便罢了,印玺可用木石刻之。
若忠诚之辈,朕片言只语便是圭臬,不忠不义之辈,圣旨不如厕纸。
君之威仪,非为衣,不在印,而在于国势,决于军民,诸卿不可不察。”
“臣等遵旨。”众人应下。
“陛下勤俭至此,臣甚欣慰,国朝有幸得明君,中兴有望矣。”陈宜中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众人下意识地点头认可。
奉承当然是奉承,只是有根据。
赵昰身上穿的还是从临安出逃时的衣裳,衣料样式当然是上等的,只是穿林越山时多有刮破,经杨氏修补后,补丁很明显。
最重要的是赵昰展现出来的成熟与果断让大家看到了希望,虽说在一众大臣眼里,他的行为显得急功近利且多于礼不合,但是一个八岁小孩子如此表现,怎么可能苛求更多?
赵昰自己当然不在意这点的,摆手说道:“陈相公无需如此,再说年号。
社稷倾危,国祚将亡,为警醒天下有志之士,便以挽国为年号,诸卿以为如何?”
“挽,扭转,恢复也,正合当下。”陆秀夫点头。
陈宜中说道:“便以此为年号,并制印玺,传布告与各处。”
看,年号定了,多简单。
这就是君王强势的好处,最起码可以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节约很多时间,不然让众人商议,非得扯个三五天不可。
赵昰又道:“众卿不辞艰险,追随朕南下,此等忠义,不可不嘉奖,目下朝廷财用不济,唯有给予爵位,诸卿以为如何?”
“臣有本奏。”陈文龙出列拜道。
“卿但言。”赵昰回道。
陈文龙说道:“陛下英明神武,然不知天下实情,因此任命有误,在所难免。
臣请陛下纳言改正,其一,文天祥踪迹不明,不当为丞相,其二,为免贾似道之祸,请去江万载平章军国重事。”
“臣附议。”陈宜中等人立刻附和。
文天祥不知所踪还担任丞相,这是浪费官职,而江万载当平章军国重事则是给大家竖了个爹,绝对不能忍。
“臣年老德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