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沉寂了一夜的村子又活了过来,鸡鸣狗叫的。
“大豆——腐……”
老赵家的大豆腐做好了,老赵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洪亮的声音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袁红党扛着扁担,挑着水桶来到老赵家。
“老赵大哥,让你留的水豆腐留了吗?”
“留着呢。”
老赵上身穿着一件漏了好几个窟窿的白背心儿,下身穿着灰黑色大裤衩,看起来应该是裤子改的,屁股上还补着一块大补丁,脚上踩着一双破旧的拖鞋。
他掀开点豆腐的水缸盖儿,拿着水舀子,一下一下的往水桶里舀着水豆腐。
“红党,你外甥投资的水厂,什么时候开工?”
“快了!”袁红党也拿起一个水舀子,帮着往水桶里舀水豆腐,“昨天你也看到了,来的那些人就是东子公司的。昨天下午就去县里了,谈完投资,签完合同,就开始购买设备建厂房。”
“不是说还要打井吗?”两个水桶装满了水豆腐,老赵直起腰,把水舀子放在一边。
袁红党拿起放在一边的扁担:“这两天市里的地质专家就会过来,需不需要打井,要看山洞里的出水口后面,是不是水源,能不能引出更多的水。”
“哦!”
老赵哦了一声:“前几天,我看到有几个人去那边看了,说是市里来的专家。”
“是专家,但没有带设备,就是提前过来看看。”袁红党挑起水桶:“我走了,你忙吧,回头儿给你钱。”
“走吧!”老赵摆摆手。
“老袁大哥!”一个老娘们儿拿着盆儿进了院子,“打这么多水豆腐啊。”
袁红党笑着说道:“没办法,家里人多,昨晚就说,今天早上要吃水豆腐,就多打了点。”M.
到了家,大舅妈已经炸了一盆肉酱,周安东他们一个个拿着碗,盛了一碗水豆腐,然后拿着干瓷(调羹)弄点肉酱放到水豆腐上,吃一口那才叫香。
“嗝!”
周安东打了个饱嗝,捂着肚子说道:“要说豆腐,还得是咱江州的豆腐。”
简秋拿着纸巾擦了擦嘴:“我吃着挺好的呀。”
“还行吧,但是跟江州的豆腐比,还差那么点意思。”
周安东的话音刚落,简秋就用擦完嘴的纸巾,在他嘴角擦了一下。
“你还行不行了。”周安东很不满,“你拿用过的纸巾,给我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