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程岑知道自己能站稳脚跟了,否则祖父去世后,她在侯府将彻底沦为普通妇人,如今的程岑不仅是陈天啸的房内人,更是他的智谋团之一。
程岑正站在窗前看着院落中的白幡,陈天啸就进来了,他身上还穿着铠甲,一头的汗水,一名丫鬟抱着冰块进来,程岑面露讶异,在此地还能弄到冰块?
陈天啸不喜屋中有人,程岑发现了,陈天啸并不耽于美色,女人于他来说不过玩意儿。
此人的野心莫大,是个人物。
丫鬟出去了,陈天啸关上门,盯着程岑:“府里是你安排人安置的?”
程岑知道他说的是挂白幡的事,不仅如此,她今日也穿着一袭素衣,虽不是孝服,但是浅浅的蓝,极淡极淡,没上胭脂,头上更没有钗环。
“侯爷息怒,朝廷的耳目还在这里,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程岑淡然道:“虽然去往都城的书信都是妾身所书,取代了原有的内容,但半真半假才能让那位不起疑心。”
“妾身也早就与侯爷交代过,陛下知晓妾身这模仿他人笔迹的本事。”程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替陈天啸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半真半假才可以了,陛下生性多疑。”
武安侯名义上还是陈家的长子,皇后是他的嫡姐,嫡姐去世,他若是表现得太冷漠会落人口实不说,毕竟是国丧,会让那两人拿捏住把柄。
那两位所谓的督军其实就住在侯府,刚来的时候倒是学会了隐忍,没有上来就对他们指手划脚,只说初来北关,不适应这边的水土,想借住侯爷。ωωw.
一来二去就赖在侯府不走了,陈天啸顺水推舟把他们留下来,倒也是存了些心思。
这两只元帝的看门狗在眼皮子底下可比放在外面强得多,看管及时,就连他们传递消息也能及时截下来,再由程岑换上别的内容,直到现在,那两人还不知道他们做过的手脚。
在陈天啸看来,这两位督军其实还算过得去,没有在军中指手划脚,兴许也是知道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在北关随便就能送掉性命,不过,历来督军不可杀,若是身死必有追查。
“你倒是心思细。”陈天啸觉得这种关系也不错,撇去她过往的经历不说,她出身程家,满腹诗书,长相虽不算上佳,也算中上等,生出来的孩子必定不会差。
想到孩子,不得不想到陈伯远,陈天啸不知真相,这笔账稳稳地记在元帝头上。
“侯爷说笑了,妾身此前对侯爷所说的都是心里话,既是嫁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