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刚才疾呼的人是如何知晓马车里的就是程老先生远嫁离开的女儿,本朝以为出嫁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若非父亲去世,恐怕几年都见不到一面。
那小兵查阅过马车上诸人的鱼符,恭敬地让到一侧,过往车马均是默契地让开,欲让程家女儿的马车先行,马车里传出一记温柔却有力的声音:“诸位不必如此,麻烦诸位了。”
那马车并未承受众人的好意,一番僵持后见马车上的人始终不愿意承情,队伍又恢复了原本的秩序,秦风与萧令瑶不禁掀开布帘,奈何那马车上真是密不透风,不露真容。ωωw.
秦风素来知晓程家有两子,长子去世,次子在江南,对这位长女却鲜少听闻,显然是出嫁多年鲜少回来隋城,早就没了她的讯息。
如今得召回来治丧奔丧,却是这般地低调行事,倒与那程岑完全不一样,秦风想到程岑初开始的温婉才贤,也提醒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切莫再先入为主,看走了眼!
萧令瑶也在想,倒是对这位如此低调谦虚的行为十分赞赏:“却是个聪明人,虽得圣恩但不高调,起码此时是个不卑不亢的态度,百姓也受用。”
“至少不会污了先生清名。”秦风这时想到另一位,心底不痛快。
镇北侯在都城的耳目被砍了不少,但传递消息的通道肯定还在,要不如何支使那陆鸣,北关再远,消息总有抵达的一日,不知那程岑如何面对这噩耗?
是恩断义绝后的漠然,还是能滋生出悔意?秦风嘴角嘲讽的笑意止不住,伴随着马车驶入城门,秦风还是忍不住看了城门的布置,那些白幡是如此地刺目。
儿女皆归,程吾老先生的后事终于搬上日程,古人讲究心早落土为安,子孙到齐,礼部与内务府一道合作,早早地准备了上好的棺材与寿衣。
由其亲子亲女亲自料理,安置老人家入棺,秦风从瑞王爷处听说陛下居然抽调了一副阴沉木棺给程老爷子,秦风在了解过后,心底复杂。
这样的手笔也只有皇帝陛下能拿得出来了,所谓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
阴沉木就是乌木,因木料明显碳化显现出煤一样的黑色,其埋在地下三千以上,甚至数万年,是当之无愧的地下珍宝。
其木质不变形,不虫柱,真正堪为木中之魂。
恐怕这样的棺木是皇帝老儿准备留给皇家用的,毕竟当初前太子下葬,还有后来萧令瑶的衣冠棺都不曾用到这样的棺木!
这样的厚待如秦风所料,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