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岑不顾得祖父的脸色已经大变,急切地说道:“孙女自知犯下大罪,陛下将来若以此来让祖父做更过分的事情,孙女死不足惜!是以才要替程家筹谋一个将来!”
她此时说了谎,护程家是一部分,若镇北侯真要造反,一旦成功,她便离那个位置更近了,曾经中断的梦想可以再次实现!
她不是没有过动摇,但最后的一丝动摇也在被秦风明拒后荡然无存,既此生无缘嫁于真心爱慕的男人,她便要去触那无上的至高权利。
男子的梦想是坐拥天下,坐在龙椅之下,那她便要为那凤首,坐拥中宫!
她低下头藏起眼底尽现的野心,这般野心只字不敢在祖父面前提起,她却不知自己打小在祖父膝下长大,她的某些天性早暴露于程吾眼中!M.
程吾如今已经见得年迈之相,他一步步走向孙女时已经是蹒跚之状,程岑低着头,他仅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都说天生两个发旋之人天性逆反,难道果真如此?
程岑失去父母,他将她打小带在身边照顾,满以为可以让她学识渊博,并不是要求他清心寡欲,却也想她潜心教书育人,继承他的衣钵。
如今看来,她打小就极擅长伪装自己,在家人面前是可怜弱小的模样,在外人面前则是大方得体的才女,可惜,她骨子里终究是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
一条人命,前太子的落败,竟都产生自她手!
程吾老爷子这辈子都未想到程家会出这样的人物,却不是他的亲子,而是孙女!
说什么替程家找靠山,说什么要反抗陛下对程家的把控,皆是笑谈,其实,“是为了那个位置吗?”程老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位置岂是一般人等坐得了的?”
何况她是押宝镇北侯,镇北侯若反就是东越的反贼,就算成事,这声名能好到哪去?!
自家孙女虽是二嫁之身,但前面那段姻缘好歹是全身而退,如今得封县主,只要静心几年,等前太子的事过去后,也可再寻个门楣差不多家风颇正的人家,可是如今!
程岑满以为祖父不知她的心思,如今戳破,她也顾不得许多,垂下泪来:“祖父,镇北侯对孙女势在必得,就算孙女不答应,他也会上书陛下请婚。”
“侯世子死在都城,此事是两人心结,陛下只要不想逼着侯爷反便会同意他的请求,与其被迫同意,不如孙女主动迎之讨之欢心,他还能顾念程家几分。”
“何况,孙女不是没有动摇过,是以去过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