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只是发作一阵便好了,秦风迎完这些考子们便回到了安定府,桌案上是各客舍伙计交上来的入住名单,每人的名字与籍贯均在上面。
放榜之后,得入殿试的考子名字他会用红笔勾上,剩下的那些意味着落榜,均要返乡。
三年后,他们方可再战。
秦风突有些不忍心,明知道是生意,但方才看过他们的悲喜,突觉得人生就是个圈,绕来绕去都逃不过竞争二字。
会试结束,白北堂的心终于落下,虽是出了作弊与冒籍之事却无伤大雅,前者是考子夹私,但也被同考官发现,后者冒籍,此事发生在入隋城以前,算是前文。
此番能顺利完成,白北堂几乎折了半条命,如今剩下评卷,誊抄、糊名过后,那卷面空白处会由不同的批卷官落下批注,待判完后一分高下,届时再放榜。
这事由唐景主导,这唐景以往也做过同考官,做过这判卷之事,那负责誊抄的同考官会在文字间留好空间,方便批注批改。
会试结束这日,白北堂宴请主考官与同考官们,地点定在河上的游船之上,他上船之时,突想到那高旗自尽以前就在这花船上寻欢作乐,眼皮就狂跳了几下。
今日只是饮酒,虽有舞女、乐女作陪,他们是不敢更进一步的,陛下与百姓们可是正盯着他们这些人物,白北堂一至,所有人都起身施礼,包括那秦佐怀。M.
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让白北堂几度产生昏眩的感觉,他知晓这是甚,此是权势的滋味。
这花船有三层,到处都是透的,夜色茫茫,他一边回礼,一边朝四周看着,此时河上一片流光溢彩,处处是声乐美人,只是不远处的暗洲上似有野鸟或水兽,时不时怪叫一声。
他知晓若是赢了,便能日日享尽那奢靡之时,若是输了,便要像那水上暗洲上的野鸟,迟早是两侧空空,一身寂寥。
白北堂打个寒蝉,从自己茫然的臆想中惊来,从他让儿子去接近左平道要去查那十八年前的旧案起,就没有回头箭,如今会试顺利结束,只是又给他添了几分胆。
田启诚看着颇是得意的白北堂,暗自笑了笑,他今日赴宴前去见了元帝,陛下可说了,白北堂这番还算顺利,势必要大赏特赏,只是要等到放杏榜过后。
听着是风光,田启诚却知道,元帝这是要把白北堂抬举得高高得,这样摔下来才疼嘛。
何况还能用他来灼了唐相的眼,烧了唐相那一脉人的心。
秦佐怀也有所想,思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