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义虽然度过了这一关,却要忧心百姓能否拿回粮草,又觉得对面不好对会主,若有开战之时,武安率先沦陷,自己这个武安知府还不如对面的西南知府呢。
此时他们几乎无人还记得仍有一位东越的工部侍郎仍身陷大鲲。
尚怀青被困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不仅没有被放走,也没像那帮俘虏一样被带走,最终被扔在兴建海上工事的地方,每日看着他们如何完善工事,如何安装火炮,还有鱼雷。
他活了这么久,年纪和宋清明差不多,第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不堪一提。
“尚大人。”身后响起楼明月的声音,尚怀青收拾好心情,赶紧走过去道:“怎么样?”
楼明月心道你这个傻子啊,这么久了,东越都没有派来找你,救你,还指望什么呢。
尚怀青的脸色暗淡,长长地叹了口气:“让你们说中了,我这侍郎的位置让出来,多少人得挤破头,哪里盼着我回去,他们是真放弃我了啊。”
“尚大人,”楼明月双手背在身后,这几年他越发有世外高人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尚大人这些时日感觉这里如何?”
尚怀青晓得他要说什么,别扭地转身:“你不必劝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可是东越臣子,岂可……岂可背叛君王,还有,我的家人该怎么办?”
“你是被迫留在西南,又不是投城,对外我们都称你是人质,倒是盼着东越那边赶紧来人把你换回去,可是无人理会呀,你看你呆在这里多久了,有人理么?”
尚怀青心存侥幸:“是否有人来,你们拒了?”
楼明月如遭了天大的耻辱,咬牙道:“胡说八道,若真是如此,岂会瞒你,我们还不屑于做这种蠢事,我们是缺人才,但你要是不从,咱们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逼娘为娼?尚怀青被这个说法气得满脸通红:“楼大师,您怎可以为老不尊,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岂,岂可拿我与娼妓比较。”
他所说的孩子正是秦启,秦启哪里还是孩子,早就是十几岁的大小伙,少年老成,在水师和诸人打得火热,丝毫没有稚气,闻言后微微一笑:“师父说得有理,我哥不屑做这事。”
“您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又比沈战天有节操,哪里愿意伤您,要是东越真来要人,提出条件也会给,问题是,咱们连提条件的机会都没有,东越似乎将您遗忘了。”
尚怀青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破,他头痛得很,有气无力地靠向一侧,他的家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