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珍坊什么都没有,唯一大卖的糖炒栗子,听说已经有糕点铺子蠢蠢欲动,想要去河北郡运两车回来。
他们虽然占了一个“先”字,但只要有人瓜分,客源终究会流出去。
独一无二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姜笙苦恼极了,两只手抓着小啾啾,连碎发掉落都不曾在意。
张香莲十分惊奇,“小姜笙,你的梦想不是吃饱喝好睡觉吗,怎么钻研起了九珍坊的糕点?咱们现在生意挺好的,温饱不成问题。”
“不是温饱的问题。”姜笙摇头,语气微顿,“姑姑最近又拿剩饭出去了吧。”
二进小院的伙食一向不错,时不时会剩下些饭菜。
张香莲通常会倒在门口的铁盆里,给附近流浪的猫猫狗狗填肚子。
最近门口的铁盆很空,张姑姑也开始神出鬼没,有了苗招英母女的前车之鉴,小院的孩子们哪能不明白。
张姑姑这是又遇到了可怜人。
“九珍坊每天卖出的糕点有限,供给悠然居的也不多,再加上糖炒栗子,你跟苗姑姑两个人也够了。”姜笙语气平稳,“再招人是不划算的,只有九珍坊卖的更多,更忙,我们才能招人,不是吗?”
她才十一岁,但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也明白善良需要建立在自身实力的基础上。
十里铺村的百姓善吗?
善。
但凡有个人下点狠手,姜笙早就死在讨饭的岁月里。
又或者谁起了点歪心思,把她卖给人牙子,又是另一番光景。
但他们也没有善良到把姜笙带回家,嘘寒问暖,当做亲女喂养。
因为十里铺村穷,家家户户都难,实在承担不起多的嘴。
人有多大碗,盛多少稀饭。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姜笙摸爬滚打的前七年,没有看书写字,不曾吃饱穿暖,幸好生活教给她无数道理,又被她牢牢记在心头。
当初在府城,拿到了地契,才敢鼓起勇气重开作坊。
而今在丰京,唯有扩大生意,才能继续拂照可怜的姑姑姨姨。
“再说了,九珍坊是二哥辛辛苦苦开起来的,他交给了我,我定然要努力让九珍坊更好。”小姑娘仰起头,“姑姑,我没有做错吧。”
没有,当然没有。
张姑姑的眼底泛起泪意,她几次抬手想摸姜笙的头,又因为沾染糖浆而放回去。
真是不明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