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过于凌乱。
朱志的恶念超出他们想象,拳头出地又快又狠,像要把这段时间的怨怒全都发泄出来。
安浚身为单薄瘦弱的学子,被打到鼻血横飞,牙齿脱落。
许默和齐淮大惊失色,一个上去拦住朱志,一个用躯体挡住落下来的大脚。
就连排队的朱思桓都冲了过来,一边阻拦,一边吆喝,“三叔,三叔你怎么了,你怎么当街打人啊。”
周围的百姓一退再退,甚至顾不得即将到手的炒栗子,只为避开喧嚣是非。
朱志还想乘胜追击,被齐淮与朱思桓两人死死按住手脚,无法再动弹。
“安兄,安兄。”许默轻唤着鼻青脸肿的安浚,内心又懊又恼。ωωw.
当初说好了只是口头冲突,最多推嚷两下,从未想闹到这般严重。
眼见着地上有一颗大白牙被踢来踢去,许默只恨挨打的不是自己。
冷不丁耳畔响起呼唤,还有一只颤巍巍的手伸出来,“许兄,这下,你得拿糖炒栗子来看我了……”
许默惊愕低头,只看见安浚平静的笑脸,与得偿所愿的从容。
那一瞬间,两人都懂了彼此复仇的信念。
像是高山遇流水,又像伯牙与子期,他们相视对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外两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朱志在身体无法动弹后,开启了怒喝模式,短胡须下覆盖的嘴犹如酒壶口,洋洋洒洒,极尽输出。
只可惜酒壶里洒出的是美酒,朱志喷出的却都是口水臭。
朱思桓还能忍忍,齐淮已经翻起白眼,快要呕吐了。
终于,朱思桓忍无可忍,怒喝出声,“三叔,别气了,你当街殴人,传到朱家可如何是好!”
朱志的骂声陡然一收,整个人睿智又精明,哪里有半分抓狂的样。
他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安浚,又看了一圈周围的百姓,不慌不忙地捂住腹部,痛苦呼唤,“是这人先行袭击我,我不过是还手而已,大家都可以作证,是他先伤的我。”
许默的表情顿时一黑。
根据大渝王朝律法,先动手者视为无理,哪怕安浚是无心,朱志也能称还手为自保,告上奉天府亦难以宣判。
所以朱志肆无忌惮,拳拳到肉,他借着安浚发泄自己这些天的怨怼与恨意,还能让安浚状告无门,理亏挨打。
其心可诛,其意恶毒。
幸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