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允一怔。
“这个世界上,能治病的人,才是最能杀人的存在。”吴所未语气凝重,“只是大部分都不知道,也不愿意相信罢了。”
医术是一柄双刃剑,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鹤顶红可以入药,也能封喉锁血,一击毙命。
话本子里随手一甩就是漫天银针的杀人场面是空想,但医术精湛的医者,真能把一根银针稳稳地插进穴位里,索人魂魄。
放眼整个世界,医术真正达到一定地步的人,就不再只研究救人,而是杀人。
生和死,本来就是绵密不可分割的。
救人可能是为了杀人,杀人也可能是为了救人。
“小知允,你记住一句话,凡事专精不专多,一件事情做到极致,你就是至尊的存在。”吴所未的面容在烛光与黑暗中明灭,“不要瞧不起医术,好好钻研,杀人还是救人,将来只在你的一念间。”
坐在台阶上的温知允仰起头。
漆黑无光的夜空中,他的面容是如此脆弱,他的双唇是如此嫣红,他的眼神充满期盼,“吴大夫,你能教教我吗?”
教我,杀人。
吴所未双眼一闪,似有些懊恼,但有些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能更改。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希望你不要后悔走上这条路。”
不等温知允回答,又大步走进医馆,“今日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候着。”
这是答应教学了。
温知允欣喜若狂,踉跄起身,对着医馆深鞠一躬。
调转方向,回到小院。
刚才还热闹讨论的众人已经四散开来,看似在做自己的事,实则一直盯着门口。
直到木门被推开,温知允走进来。
许默松了口气,郑如谦嘴里的糕点有味道了,方恒长吐一口气,长宴放心闭上了眼睛。
姜笙蹦跳过来,没有追问他去哪儿了,也没有批评他不该深夜出门,只是拉着他的手笑嘻嘻道,“四哥四哥,三哥最近练功太辛苦,腿上一片乌青,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去掉?”M.
温知允抿嘴笑,“有,先拿毛巾热敷,再用熟络油按摩,三日即可消去乌青。”
“那练功过度导致的胳膊腿酸疼呢?”姜笙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温知允略作思附,“冷热交替,再辅以肌肉拉伸,让紧绷的身体得到舒缓。”
像这类练功过度导致的酸痛,只要第二天不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