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他亦不能,他舍不得她,他第一次跪下求父皇,他说她已是他的女人,他保证她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他不敢看父皇那震惊的要吃人的眼神,他知道父皇开始怀疑他,怀疑之前的一些乱子都是出自他手。
可是他宁愿父皇怀疑,他宁愿失去这次机会,也不要失去她!
而她!嘴如利刃,毫无情份,她,心里只有一起长大的老六!
永安的脚下洒下一串的血珠,在昏暗的烛火下,似是仙子踏出的步步生莲,鲜红的印记,那样的怵目惊心。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已是十月里的天气,雨滴打在身上格外的冷。
出了别院的门,永安便弯了脊背,踉跄着向黑暗中走去,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早就没了家,而那个令她生厌的皇宫似乎是她唯一的去处。
漫天的大雨倾泻而下,永安浑身已是湿透,雨水混着血水染红了脚下的路。
雨太大,永安冷得直打颤,视线越来越模糊,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她快死了吗?她要死了吧!死了也好,她再也不用背负血海深仇,再也不用费心尔虞我诈,她可以毫无牵挂舒舒服服的长睡不起。
头上瓢泼的大雨被什么挡住了,永安艰难的抬起头,一个斗篷遮在了自己的头顶,一张熟悉的面孔逐渐放大,永安努力扯出一个笑,似乎回到了当年那场大雨中。
原来死,对于她都是一件奢侈的事!M.
永安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微斜的阳光照亮半间屋子,永安微眯着眼细细打量,屋里陈设简单,倒似是农家户。
门帘被掀开,影斩端着一碗药进来,见永安醒了,微松了口气道:“到底是底子厚,这么快就醒了!”
永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影斩放下药碗,伸手搭在永安的手腕上,面色逐渐凝重,微叹道:“失血太多了,得好好养上一阵子才行!”
永安默不作声,试图轻轻抽回手,可她发现,她虚弱的很,只是微微动了动。
影斩扫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怪我瞒着你,可你知道了又如何?就不学功夫了吗?况且之前我收你为徒,并不能预见后面发生的事啊!”
永安依旧沉默不语,影斩深叹一声,说道:“我躲进宫里也不是为了找他,我自小就离了家,从未与他见过面,只知道南越有一个皇子外甥,我也不想参与什么皇权之争,可却在那座废宫意外的发现了我姐姐的死亡秘密!”
永安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