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范文昌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形,永安心有不忍,拉过萧承默悄悄说道:“他既已招供,何不等到明日这药效过了再问,左右他也逃不出这处去!”
其实萧承默也有些头皮发麻,他也是头一次见识这断筋碎骨丸的厉害,不过是在永安面前强撑罢了。
遂点点头道:“也好,不过要辛苦你,小心守着,别叫他跑了!”
永安道:“我就在这处守着,等你明天来继续审他。”
萧承默看着永安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柔声道:“那倒不必,你就在外头警醒着点,他逃不出去!”
永安点头应着,二人又检查了拴着范文昌的锁链,才出了密室。
萧承默出宫回了王府,永安又仔细检查了密室的门,她也有些累,便合衣躺下,不想竟睡了过去。M.
再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永安一惊,忙起了身,打开密室的门进去查看,见范文昌还在铁链上挣扎,松了一口气,忙出去去厨房打饭回来,简单的吃了一口,又在外头转了一圈,露了个脸,才又回了自己的偏殿继续绣屏风。
今日这屏风就该完工了,昨儿不小心弄上去的一滴血迹,永安绣成了一个花甲虫,收了最后一针,永安站起来观赏自己耗时一年多一针一线的成品,端的是栩栩如生。
永安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一室的暖阳,已是深秋,这样的暖阳,再见就是明年了,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忽就想起那暗无天日的密室来,她心里一跳,一种不安涌上心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放下剪刀,匆匆向后院而去。
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关紧了房门,又观察了一会儿,才敢进了密室,见范文昌一动不动的挂在链子上,才松了一口气。
静默了一会儿,永安觉得不对,以往,那范文昌就是再折磨的没了力气,见她进来也要挣扎一二,她进来有一会儿功夫了,那范文昌还是一动不动,难道是死了?
永安心里一惊,忙走上前去,推了他一把,那范文昌随着她的力道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永安忙抬起他的下巴,那是张满是血污的脸,永安看不出他的模样,抄起身边的水桶便泼了上去,那人受惊动了动,永安擦着他脸上的血污,擦干净的脸已是面目全非,可永安知道,这不是范文昌!
她一时记不起是谁,只见那人眼神迷离,已是奄奄一息,张了张嘴只吐出两个字,“救命!”
永安哪里还顾得上他,忙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