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又怎么了,还能治一个医士的罪?何况孙家又不是认人捏扁了揉圆了的人家,呸!就是攀高枝儿去了!”
永安赶忙扯着她的袖子道:“小点声,敞窗户敞门的,小心被谁听见,背后嚼贵妃的舌根,回头传出去,再治咱们的罪!”
春桃不服气的甩了甩帕子,嘟囔道:“凭什么治咱们的罪,本来就是她们做的不光彩,咱们才是受害者呢!”
永安微叹一声道:“弱肉强食,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何况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姐姐且忍下吧,真正受苦的芍药姐姐,咱们不过白跟着难受罢了!”
春桃也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芍药姐是个什么命,自小就没了亲娘,继母对她虽和善,可是入宫这事上,还是推了她进来,人家自己亲生的骨肉可都好好在宫外享福呢,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偏生芍药姐姐这样凄苦的命,好好的姻缘又被横生夺了去,真是命运多舛啊!”
永安头一次听春桃说起芍药的过往,不想她不止这一件不如意的事,自小没娘的孩子,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春桃又道:“幸好进得宫来遇见了陈姑姑,姑姑待芍药姐如亲生一般,这回芍药姐这事,陈姑姑也是没少跟着掉眼泪!”
永安沉默不语,谁又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若非命运捉弄,她好好的一个侯府千金,如何就落得家破人亡,为奴为婢的地步了?
芍药本来好了些的心情,因为出去一趟,又变得沉默寡言了,又兼之天热,这饭食又是减了许多。
春桃有心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可又怕戳她心窝子,便忍下心来,可见她一日差似一日的身体,又不免心疼,恨得只想去找那个负心的孙医士。
永安劝她道:“日子长了就好了,姐姐可别孬糟出病来,一个芍药姐姐就够咱们操心的了!”
永安想的是好,可是老天却似是不肯放过芍药一般,自芍药出去三日后,又一个宫人来司衣房找芍药。
四五个小宫女,围着一个穿着高等宫婢服饰的宫女站在院里,其中一人高呼道:“谁是芍药,你给我出来!”
这会子正是众宫人吃过晚饭纳凉的时候,院子里本就三五成群的围在花架子下纳凉聊天,听了这一嗓子,屋里打盹的都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芍药在屋里边擦手,边绣着一朵牡丹,恍惚听见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便要出去看看。
让紫云与春桃按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向院中看去。
春桃一眼便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