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特殊案例。但他也只是害怕曹太后的责罚,而不是敬畏律法,在三衙,受欺负的教头,可不止一个林飞,但大多数人都只能忍气吞声。
再说李四与陈裕腾的官司,如果没有你,李四是不可能赢的,但是对于陈裕腾而言,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帮助,只有李四才需要我们的帮助。
还有那马天豪、陈懋迁,他们雇佣你,那只是为了避免被官府欺压,而不是怕与百姓争讼。那些牙人哪天不在搬弄是非,抬高物价,浑水摸鱼,愚弄百姓,陈懋迁可有找你帮忙吗?只有弱者才需要我们帮忙,强者根本就不需要。」
她的观念始终是强调强弱关系,如果是曹衙内与富直爽打官司,那你随便帮谁都行,可一旦变成曹衙内和林飞打官司,她立刻就偏向林飞。
而她的这个观念,张斐早就知道了,二人也争论过很多回,但谁也无法说服谁。
但今日张斐却听得是眉头紧锁,沉思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改变我的原因?
这不是一个至少在律法意义上,人人平等的世界。
这本就是一个不平等的世界。
如韦愚山他们
那些人,几乎可以无视律法的存在,如果我不帮耿明,他根本就不需要忌惮我,更不需要我帮忙。
是了!
我不是处在一个法制完善的社会,而处在一个法制建设的时期。
要想不管帮谁打官司,都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开心赚钱。首先,我得让他们先敬畏律法,让律法两端是处于平等。
许芷倩瞄他一眼,见他不做声,于是道:「我已经决定帮那大婶讨回公道,而且而且这回我打算自己去打。」
张斐一怔,惊讶道:「你你去打?」
许芷倩点点头:「朝廷都允许我与你上堂争讼,那我当然也有权力自己帮人打官司。当初咱们就说好了,我是可以免费帮人打官司的。」
张斐问道:「你行不行啊?」
许芷倩稍显忐忑道:「你认为我行么?」
张斐当即就乐了:「你自己都没信心,那你还打什么?」
许芷倩道:「我没信心是因为我没有自己打过官司,我就只看过你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张斐翻着白眼道:「当时让你在公堂上发挥一下,你又不敢,如今在这赶鸭子上架,真是自讨苦吃。」
许芷倩也有些后悔,道:「上堂我倒是不怕,我.我就是怕打输了,害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