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臣一腔热血,想要报效国家,进入翰林院的第三年,臣就上了一道《论时政疏》陈血气壅阏之一病,继指臃肿痿痹之五病……”
“只可惜,当时之内阁夏言与严嵩倾轧严重,而世宗皇帝沉迷于修玄,成了一腔热血,就变成了石沉大海……”
“在翰林院里,臣看到了如此激烈的政治斗争,但是我大明王朝已经是江河日下,于是臣告病回乡,韬光养晦。”
“就在告病回乡的三年里,臣见识到了太多百姓流离失所,富者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而我大明的官员都在做些什么?都在忙着政治斗争,争权夺利,搜刮民脂民膏!”
朱翊镠突然觉得,这个像愤青一样的张居正还是很有意思的。
“张先生一心为国,朕都是知道的。”
张居正裹了裹袍子,“臣再返回翰林院的时候,就知道,凡是需要隐忍。”
“杨继盛死了,臣在忍,王杼死了,臣在忍……”张居正自嘲一笑,“臣当时就算是不能忍,作为小小的翰林官也是无能为力改变整个大明。”
“就这样……臣对权力越来越渴望。”
“只有拥有权力,拥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权力,才能有机会实施臣心中的抱负!”
朱翊镠知道,在坐上大明首辅这把交椅之前,张居正是低调隐忍,左右逢源甚至是没有任何态度的。
“……严嵩倒了,世宗皇帝龙驭宾天,恩师徐阶倒了,我还在内阁……”ωωw.
“隆庆先帝逝去,高拱被冯保逐出内阁……”
“最后,大明的权力巅峰的内阁里,只剩下了臣一人,臣终于站在了整个朝臣的最巅峰。”
“当时是,主少国疑,国家隐忧不断。”
“臣蒙慈圣太后信任,朝中大小事宜,皆可独断!这正是实施新政前所未有的大好机会!”
“六部七卿对臣俯首帖耳,科道官员对臣战战兢兢,边境武将对臣毕恭毕敬……”
说到这里,张居正猛的咳嗽了几分,又继续道:“臣效张永嘉做考成法,使得纪纲就理,朝廷肃然。虽用臣之亲信,但其人皆有大才!”
“用曾省吾刘显平都蛮之乱,用凌云翼平罗旁之乱,拓地数百里;用李成梁戚继光委以北边,辽左屡捷,攘地千里;用潘季驯治水而河淮再无患。”
“如今一条鞭法可推广于天下,然士绅一体纳粮之法……臣有负皇恩,这六省之中,士大夫怨言太甚,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