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自有法度,即便句容县令魏长空罔顾国法,鱼肉地方,巧取豪夺,那也该由巡查御史上报都察院,
先由都察院察查取证,待证据确凿无疑,再交由刑部审核批阅,而后再转交大理寺审判,M.
届时,该杀则杀,该抄家流放则抄家流放,如此,方上合天道,下合朝廷法度!”
奉天殿本就巍峨壮阔,吏部郎中沈崇德虽眼眶漆黑泛紫,但一番极其正气凛然的话语,却在满朝群臣神情各异的目光注视下,继续回荡,
“且不说吴学士添掌京畿重地,竟擅离职守微服句容,即便吴学士手持尚方宝剑,奉旨察查地方官吏施政是否妥善,有无惘判害民之举,
也该待到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备,方能斩杀贪官污吏,仅凭道途听说、市井传闻,便抄家灭门,诛灭三族,
试问,吴学士此举,与古之侠以武犯禁的江湖所谓侠客何异?又与那些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何异?”
如今已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沈崇德极其隐晦的与户部左侍郎周世清对视了一眼,继而双掌撑地,屁股腚子高高拱起,朗声道,
“圣上,臣弹劾吴学士,无故擅离职守,无故擅杀我朝廷命官,无故殴打同僚,
且目无君上,恣意妄为,视国法有如儿戏,视刑部、都察院、及大理寺有如无物,
望圣上将其重惩,以振君威朝纲,以彰国法森严!”
“臣,...附议!”
“要附议你就快点,别他么像屙屎便秘一样左挤一点,右挤一点,本府腿都跪麻了,...草!”
向来极重气度,哪怕跪伏于地身躯依然笔直的周世清,蓦然听闻身旁传来的庸俗至极的细微话语,顿时身形一颤,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素有洁癖的周世清,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压下了蓦然泛起的恶心,原本充满磁性的嗓音,也颇有些变调,
“臣不仅附议沈郎中所言,还要弹劾吴学士行刑手段太过残忍,所作所为即残忍暴虐,又荒谬至极!”
“残忍暴虐?...荒谬至极?”
端坐于龙椅上,久未开口的朱元璋,浓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周世清,你指的可是显扬他将魏长空剥皮萱草,又将其悬于句容公堂房梁之上?
并且将句容主簿、县尉两人同样剥皮萱草,立于县衙大门外左右两侧,以求触目惊心,震慑宵小?
又将公堂之上,官案之后,所书天公地道却蒙尘甚厚的那块牌匾